FFG(X)新世代飛彈巡防艦(2)──競爭過程

 

在2018年1月上旬美國海軍水面船艦協會年會(SNA 2018)中,洛馬集團展出了一種從自由級衍生而來的

FFG(X)概念模型。相較於自由級,此種設計的上層結構全部重新設計,裝備三座美國海軍發展中的EASR

主動相位陣列雷達的陣列天線。而其他武裝容量:包括一座MK-110 57mm快砲、16管MK-41垂直發射器、

八枚魚叉反艦飛彈、一座SeaRAM海公羊短程防空飛彈等。在2019年5月28日,洛馬集團正式宣佈退出FFG(X)競爭

,不向美國海軍繳交提案。  

  (上與下)奧斯特廠在2019年1月美國海軍水面船艦年會(SNA 2019)提出的三船體FFG(X)方案。

以獨立級LCS為基礎加長艦體後段,裝備FFG(X)要求的偵測與武器系統

2019年版奧斯特三體FFG(X)。32管MK-41垂直發射器設置在直昇機起降甲板後方,艦尾兩側各有一個四聯裝NSM反艦飛彈

發射器。直昇機庫兩側外部裝置AN/SLQ-36(V)6電子戰系統天線,兩舷各有兩座MK-53 NULKA誘餌發射器。

巴斯鋼鐵(BIW)/西班牙納凡提亞團隊 2019年版的FFG(X)想像圖,由納凡提亞先前為西班牙建造的

F100艾爾瓦洛.迪巴贊級(Álvaro de Bazán class)神盾飛彈巡防艦的最後一艘(F-105)為基礎,

換用MK-110 57mm火砲以及EASR相位陣列雷達,而不是原先F100神盾巡防艦使用的AN/SPY-1D

相位陣列雷達。 
 

在2018年1月上旬美國海軍水面船艦協會年會(SNA 2018)中,德國Atlas美國分公司與泰森.克魯伯集團(TKMS)

展出TKMS的MEKO A200巡防艦系列。此模型是先前TKMS出售給南非的MEKO A200 SAN勇敢級(Valour class)。

不過,TKMS/ATLAS團隊並未獲選進入FFG(X)設計競標階段。

在2017年於華盛頓舉行的海上/空中/太空展(Sea Air Space 2017)中,美國杭亭頓.英格斯(HII

展出的FF 4093巡防艦,這是根據HII廠為美國海岸防衛隊建造的傳奇級(Legend class)國家安全艇發展出的

一系列巡防艦之一,瞄準美國海軍接替LCS的強化巡防艦方案。艦首裝備兩組八聯裝MK-41垂直發射器,

艦橋頂與桅杆後方各有一個射控雷達,主桅杆頂配備一座旋轉式電子掃描雷達,艦尾有兩組四聯裝魚叉反艦

飛彈發射器。HII在FFG(X)概念設計提案截止日(2017年12月18日)之前有繳交提案,應該就是以FF 4093為基礎;

然而,由於FFG(X)要求使用已驗證的現成設計,且HII這種以海岸防衛隊艦艇發展的方案作戰能力較低,

一開始就不被看好。 

2020年1月美國海軍水面船艦協會年會(SNA 2020)中 ,意大利Fincantieri集團展出的FFG(X)提案模型。 

相較於原本意大利版FREMM,此提案的上層結構經過大幅修改,裝備三具EASR相位陣列雷達。

其他裝備包括32管MK-41垂直發射器、艦首MK-110 57mm艦砲、八枚反艦飛彈、一座21聯裝

RAM短程防空飛彈發射器、四座Nulka誘餌發射器、SEWIP Block 2電子戰系統等。 

(上與下)義大利Fincantieri集團的FFG(X)想像圖。在2020年4月30日,美國海軍正式宣佈FFG(X)由芬坎蒂尼集團

獲勝。此想像圖中,艦體中部配備四組四聯裝NSM反艦飛彈發射器共16管。 艦首配置四組八聯裝MK-41垂直發射器。

 

 ──by captain Pic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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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新世代飛彈巡防艦(FFG(X))

在2017年4月上旬,消息傳出美國海軍正研究把接替LCS的新巡防艦(FF)項目 升級為飛彈巡防艦(FFG),使之具備更強的正規艦隊防空作戰能力。 此時,美國海軍組成了一個需求評估團隊(Requirement Evaluation Team,RET), 研究在目前兩種LCS設計上增加區域防空作戰能力的可行性,用來保護第二線後勤支援艦隊 (此種任務與過去派里級飛彈巡防艦相同)。這個需求評估團隊與數個美國海軍辦公室、 司令部──包含參謀聯席會議成員以及國防部成本與計畫評估辦公室 (Office of Cost Assessment and Program Evaluation) 進行一項快速審查,在2017年5月底提出對FFG計畫的建議。

美國海軍代理部長席恩.史塔克雷(Sean Stackley) 在4月5日對防務新聞(Defense News)表示,美國海軍將區域防空作戰能力視為殺傷力的一環 ,這是未來巡防艦應當考量的方向;當前的巡防艦計畫雖然建築在一個良好、紮實的需求文件上 ,然而美國海軍正進一步著眼於殺傷力的範疇,就是防空作戰能力,提高艦艇在未來作戰環境下 的生存力。席恩.史塔克雷也表示,此時美國海軍正重新審查2014年進行的小型水面作戰武力 (Small Surface Combatant Task Force)的研究報告,尋找所有現成的巡防艦設計, 並且審視這些巡防艦納入防空作戰能力造成的影響得失,這些研究結果顯示納入防空能力 對於巡防艦平台設計、成本等都會造成顯著的影響;此時,美國海軍已經通過一輪巡防艦設計流程 (就是先前的巡防艦版LCS),因此再來審視2014年的研究報告時,對許多方面都有更好的認知。

依照初步草案,此種FFG會結合一套MK-41垂直發射系統,搭載至少16枚ESSM Block 2防空飛彈(至少需要四個MK-41垂直發射管) ,此外或者至少攜帶8枚SM-2區域防空飛彈。為了配合SM-2防空飛彈,艦上勢必需要 功能更強的防空偵測能力以及對應SM-2的射控系統,可能的選項是將防空雷達升級為 發展中的企業對空監視雷達(Enterprise Air Surveillance Radar,EASR);此外, 艦上作戰系統也考慮納入如協同接戰能力(Cooperative Engagement Capability,CEC) 等功能。除了強化防空作戰能力之外,此種FFG方案也要求提高整體船艦的存活力, 達到相當於派里級飛彈巡防艦的水平;可能的方面包括在上層結構、關鍵要害艙區(如輪機艙室)等部位艙壁增加裝甲來 阻擋武器破片穿入,推進系統要能承受武器爆震力量的衝擊;此外,推進、機電等關鍵 設備要分散在完全隔離的艙室,避免單一機艙中彈就喪失所有推進與供電能力, 而如此船體勢必要加長,使得現有LCS設計面臨更大的衝擊。

席恩.史塔克雷表示,美國海軍打算在2017財年結束之前(2017年9月30日截止)下達新型飛彈巡防艦(FFG) 的需求徵詢書(RFP)(不過實際上不可能在這麼快完成RFP)。由於此時兩家LCS廠商團隊的設計都是針對先前的LCS強化巡防艦(FF)的RFP, 如果要升級為FFG,勢必有更多設計需要更動,當前雙方的提案也勢必遭到廢棄, 重新來過。原本美國海軍希望在2019財年訂購第一艘LCS後續巡防艦版,計畫修改為FFG 之後由於工作量大增,因此訂購首艦的時程會延後一年至2020財年;而為了彌補2019財年 的造艦空檔,美國海軍計畫在這個財年追加訂購兩艘原始構型的LCS(兩家廠商各一艘) 作為補償。

 隨後在2017年5月的美國海軍各機構年會中,席恩.史塔克雷進一步表示,美國海軍在接下來的FFG項目中採取完全開放的競爭,不限於本國或國外的方案,因此不保證美國海軍接下來的FFG方案一定會採用現成LCS的發展型號;雖然如此,席恩.史塔克雷仍表示,目前LCS承包商已經有在運轉的生產體系,也會是他們在競爭中的加分。

在2017年5月19日,美國宣布對沙烏地阿拉伯提供價值1100億美元的大型軍售包裹,包括四艘從洛馬集團自由級衍生的多功能防空艦艇(見下文);如果此案能順利落實,對於自由級改成FFG的方案或許是一大利多,透過沙烏地阿拉伯的購艦案使洛馬獲得資金將此一方案落實,在接下來的競標作業中取得優勢。而如果出售給沙烏地阿拉伯的自由級防空衍生型也能被美國海軍採用,將使研發與購買的單位成本降低,對美國海軍與沙烏地阿拉伯都是利多。

在2017年6月底,美國海軍作戰部長(Chief of Naval Operations ,CNO)約翰.李查森上將(Admiral John Richardson )與海軍代理部長席恩.史塔克雷表示,美國海軍正在定義新一代飛彈巡防艦的需求,並與業界合作,尋找可能採用的相關技術、估算成本與時程、釐清計畫可能的風險。美國海軍打算在2018年提出新飛彈巡防艦的需求徵詢書(RFP),2020年頒佈首艦的設計建造合約,這個時程極具挑戰性。席恩.史塔克雷表示,海軍預期業界需要1年到1年半的時間完成船艦細部設計(在此同時進行先期備料採購),然後花費約三年時間建造,因此首艦的交付時間應不早於2024年。席恩.史塔克雷也表示,這次美國海軍不希望重蹈先前LCS的覆轍,在倉促不合理的時程之下生產一種不成熟的設計。

資訊徵詢(RFI)

在2017年7月11日,美國海軍正式發佈新型飛彈巡防艦(暫稱FFG(X))的資訊徵詢書(Request For Information,RFI),開放徵詢任何既有而可能滿足需求的設計,而不僅限於現有的兩種LCS設計 ;而廠商的回覆截止日期是8月24日。

依照RFI,FFG(X) 能勝任海軍艦隊指揮官選定的制海作戰任務與海上安全任務(maritime security operations),充分支援海軍艦隊的作戰行動。 依照美國海軍定義的分佈式海上行動(Distributed Maritime Operations,DMO)概念, FFG(X)小型水面作戰艦艇能在藍水大洋作戰行動中擴充艦隊的感測器與武器能力, 協助強化整個艦隊的戰術態勢圖像,並且挑戰對手的戰場情報蒐集/偵察/監視與目標標定 (Intelligence, Surveillance, Reconnaissance and Targeting,ISR&T)活動。

美國海軍發展FFG(X)的主要用意有兩個:首先是能完全支援水面作戰艦隊, 在海上交戰中提供水面反艦作戰與水下反潛作戰能力,能在有威脅的環境下有效獨力作戰並自衛 ,並延伸艦隊的戰術網路,並且操作各種無人載具;第二,能有效分攤常規性的勤務, 使得大型的主力水面艦艇能獲得解放,專注執行在主要作戰任務中。 這些要點大致都與先前的LCS強化巡防艦版本(FF)類似,只是FFG(X)進一步要求更好的防空作戰能力。

依照RFI的定義,FFG(X)在承平時期(美國海軍軍事行動的Phase 0,Shape the Battlespace)主要是獨立運作,維持美國海軍的軍事存在,蒐集作業區域周邊的海上與空中態勢圖像,並支援國際合作的安全維護(例如反海盜護航勤務)、人道支援/災難救助(humanitarian assistance and Disaster Relief,HA/DR)等低強度任務,使得大型主力作戰艦艇能從這類常規性任務中解放出來,專注在主要的作戰任務上。而在情勢升高(美國海軍軍事行動的Phase 1防止局勢升高 (Deter Aggression)以及Phase 2初期壓制 (Seize the Initiative)),FFG(X)主要與航母打擊群(Carrier Strike Group)或遠征打擊群(Expeditionary Strike Group)等大型水面船隊一同編隊作業,在電子干擾與反艦飛彈威脅的戰場環境下有效自衛,並擴展整個艦隊的戰術能力; 或者,在這類戰術環境下,FFG(X)也要能 獨立作業並有效自衛,同時透過戰術網路與艦隊保持聯繫與分享。編制在大型作戰艦隊參與軍事行動時, FFG(X)能遂行反潛作戰、以反艦飛彈執行超水平線反艦作戰,補充作戰群的能力。 參與護航後勤運輸船隊時,FFG(X)可作為主力防空驅逐艦的戰力加成器(force multiplier,例如透過戰術網路補充 防空態勢感測圖像);而如果FFG(X)艦上擁有相應的作戰能力(例如區域防空飛彈系統), 在中/低強度的空中威脅之下就能完全獨自護衛後勤運輸編隊,不需要主力防空驅逐艦的支援。

FFG(X)需具備良好感測 、目標獲得、電子作戰與報蒐集能力,可透過本感測裝備以及搭載的 載人直昇機、無人載具來蒐集資訊,自成一個區域性的戰場感知網路,可獨自建立完整的周邊戰場態勢圖像 ,並能作為整個艦隊戰術網路的信息蒐集閘道口,透過作戰網路 與艦隊其他成員分享戰術情資;艦上配備先進的軟/硬殺(hard-kill/soft-kill)自衛系統、誘餌系統等來確保船艦 在戰場威脅之下存活 。美國海軍也特別強調新巡防艦配合搭載、操作各型無人載具的能力,能進入高風險、高威脅環境並有效生存與作業,提高新巡防艦的感測與武器效能並勝過對手。

美國海軍希望FFG(X)能在2020年簽署細部設計與建造合約( Detailed Design and Construction,DD&C)並編列採購首艦,總共建造20艘。首先在2020財年與2021財年各編列建造一艘,接下來9個財年(2022至2030)每年都能編列2艘。 依照這種緊湊時程,廠商回覆FFG(X)的提案顯然必須是經過驗證的現成設計(如果使用新的船艦設計,估計最快要在2023財年才能編列訂購第一艘)。

在RFI中,美國海軍對FFG(X)的主要能力敘述包括:

1.具備獵殺水平線以外水面目標的能力。

2.探測敵方潛艦。

3.為船團提供護衛。

4.具備主/被動電子戰系統。

5.能對付大量群集的敵方小型快艇攻擊。

 

此一RFI並沒有限定船艦的排水量與尺寸規模。 為了控制成本與加快計畫,美國海軍不打算在FFG(X)上使用需要從頭研製的新技術,主要作戰系統與工程系統 設計都要求採用美國海軍艦隊現有的共通資源。美國海軍在RFI中列出FFG(X)使用的主要次系統(屬於政府供應項目), 大多沿用先前LCS強化能力巡防艦版所選的裝備,主要差異在於進一步提高防空能力, 要求使用規格更高的固定式相位陣列雷達,以及加裝標準SM-2以及ESSM防空飛彈的發射系統 ,使之具備一定的區域防空能力。

在這份RFI中,艦上使用的裝備分為Tier 1與Tier 2兩類, 其中Tier 1是高度優先,Tier 2的優先度較低,以下就分別簡介:

Tier 1項目(必要裝備):

1.COMBATSS-21作戰系統,使用與神盾系統共通的軟體程序庫資源。

2.C4ISR包括戰術加密系統(Tactical Cryptological System,TCS)、 含HF/UHF/EHF與衛星通信(SATCOM)在內的通信套件。TCS應該就是美國海軍的船艦信號採集空間(Ship's Signals Exploitation Space,SSEE)情報蒐集與分析系統。依照2019年初的信息,規格列入的情報蒐集系統增加了信號搜集系統(SPETRAL)。

3.EASR企業對空監視雷達(Enterprise Air Surveillance Radar),採用三面固定式相位陣列天線的構型。

4.機庫容納一架MH-60R反潛直昇機。

5.兩組四聯裝超地平線反艦飛彈發射器。到2019年初,需求改成至少8管、目標16管。

6.防空自衛發射系統:美國海軍對於在艦上裝置ESSM Block 2或主動雷達導引型標準SM-2防空飛彈的可能性非常感興趣,但RFI中沒有具體規定發射器的型式。 美國海軍要求廠商回復的提案中說明發射系統佔用的體積、重量、飛彈容量以及對艦體平台造成的影響等。一年後在2018年1月水面艦隊協會年會(Surface Navy Association,SNA 2018)期間,美國海軍公布的FFG(X)垂直發射管(VLS)數量是至少16管、目標為32管;到2019年1月SNA 2019期間美國海軍更新FFG(X)信息時,VLS數量改成必須達到32管,裝填的武器包括SM-2 Block 3C區域防空飛彈、ESSM Block 2發展型海麻雀防空飛彈、規劃中的新型垂直發射反潛武器等。

7.電戰自衛/截收包括SLQ-32(V)6(SEWIP Block II)電子戰系統以及MK-53 Nulka主動反制誘餌發射器等。依照2019年初的信息,規格列入的自衛裝備增加了部署在MH-60R直昇機上的先進船外電子戰系統(Advanced Off-Board Electronic Warfare,AOEW)、AN/SLQ-25拖曳式魚雷誘餌等,並且保留換裝AN/SLQ-32C(V)7(SEWIP Block III)電子戰系統以及加裝150KW級艦載雷射直接能量武器的空間。

8.MK-15 Mod31 SeaRAM海公羊短程防空系統(與獨立級相同)。依照2019年初的資料,這項需求被改成21聯裝的MK-49公羊(RAM)防空飛彈發射器(與自由級相同)。

9.一架MQ-8C火斥候(Firescout)遙控載具。

Tier 2項目:

1.反潛作戰設備方面,列出的項目包括AN/SQQ-89(F)反潛作戰系統、 AN/SLQ-61 輕量化拖曳魚雷反制模組(Light Weight Tow ,LWT) 、AN/SQS-62可變深度聲納(Variable Depth Sonar ,VDS)以及TB-37多功能拖曳陣列(Multi-Function Towed Array,MFTA)等。到2019年初,指定的反潛裝備又增加AN/UYQ-100反潛作戰決策支援系統,並且把MK-41相容反潛飛彈(VLA)、新增反潛魚雷發射器列為目標(非必須)。

2.感測裝置方面,列出的項目包括新世代水面搜索雷達(Next Generation Surface Search Radar,NGSSR,替代現役AN/SPS-73) 、360度光電/紅外線感測裝置、MK-20 Mod 1光電瞄準系統(Electro-Optical Sighting System,EOSS)等。

3.火砲系統方面,列出的項目包括MK-160艦砲射控系統(Gun Fire Control System,GFC)以及MK-110 57mm快砲,使用先進低成本彈藥(Advanced Low Cost Munition Ordnance,ALaMO)。

4.近程的長弓地獄火(Longbow Hellfire)面對面飛彈模組(Surface-to-Surface Missile Module,SSMM);但這項要求在2019年初被刪除。

5.C4ISR方面,列出的項目包括協同接戰能力(CEC)、 任務控制系統(Mission Control System,MCS)(MD-4A)、UPX-29敵我識別器(IFF)等。在2019年6月20日發佈的FFG(X)最終RFP中,CEC被列為必要裝備。

6.搭載兩艘7m長RHIB小艇。

雖然在RFI敘述中,美國海軍要求新FFG(X)兼具反艦與反潛作戰能力,然而只有防空與反艦作戰被列入高優先的Tier 1項目, 而反潛相關設備則列在優先度較低的Tier 2。因此,有人推測美國海軍或許考慮發展兩種版本的FFG(X), 分別擔負防空與反潛任務,如此就不必使每艘FFG(X)都具備較為昂貴的區域防空作戰裝備,可以節省成本。

這份RFI對新巡防艦載台的指標也分為三個等級,優先次序高低分別是Tier 1、Tier2與Tier 3:

Tier 1:

原物料可獲得性(Materiel Availability)大於0.64

操作可獲得性(Operational Availability)大於0.72

服役壽期25年

生存性方面,FFG(X)符合美國海軍生存能力標準2級(Level 2 Survivability Standard)能承受得起中彈造成的效應,並且繼續執行主要任務 ;船艦上的關鍵系統、推進系統、作戰相系統必須在承受軍規標準MIL-S-901D定義的A級爆震衝擊 (Grade A Shock Hardening,相當於30000kgf的水下爆震衝擊力)之後,繼續保有完整的防空作戰與自主航行能力 。原本LCS的生存能力標準要求僅為Level 1,並不著重抗爆震等生存設計,中彈受損之後只要求撤退修理而不能繼續執行任務。

Tier 2:

編制人員(含所有附屬人員)至多200人 (比原本LCS增加一倍以上)

續航力要求(船艦在不加油的情況下,在沒有動用緊急燃料時的最低航行距離):3000海里(16節航速)

預留給未來加裝直接量武器與攻擊性電子戰(Electronic Attack,EA)的空間、重量、功率消耗、冷卻餘裕(Size,Weight,Power and Cooling,SWaP-C):重量26公噸(MT)、發電功率600KW、制冷能力300 GPM(Gal per minute)

Tier 3:

預留給未來的壽期成長餘裕(Service Life Allowance SLA),即空間、重量、功率消耗、冷卻餘裕(Size,Weight,Power and Cooling,SWaP-C):5%。

航速:以最大持續運轉功率(Maximum Continuous Rating,MRC)的80%輸出時,能維持在28節。

 

在2017年7月底,美國參議院武裝委員會(Senat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SASC)主席約翰.馬坎(Sen. John McCain) 表示,對於美國海軍的FFG(X)保持「審慎的樂觀」。然而,在SASC海上力量附屬委員會的聽證會上,相關專家對FFG(X)的RFI表示疑慮。例如,前美國海軍潛艦軍官、戰略與預算評估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專家布萊恩.克拉克(Bryan Clark)表示,美國海軍在RFI中並沒有對FFG(X)的具體規格範圍,似乎意味美國海軍仍不很清處他們對新艦艇的需求。 布萊恩.克拉克表示,美國海軍不應該在RFI中廣開門路,看有什麼設計投入競標,而應該明確指出FFG(X)該具備什麼能力 、執行什麼樣的任務。美國國會研究處(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的海軍專家Ronald O’Rourke則表示,這是15年來美國海軍第三次嘗試購置新一代小型水面作戰艦體 (先後是LCS、強化型FF、FFG(X)),希望這次美國海軍在FFG(X)執行時能作足分析,明確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樣的船艦之後 才進入實際建造階段,否則就會重蹈先前LCS的覆轍;Ronald O’Rourke認為,2002至2003年美國海軍展開LCS計畫時, 並沒有作足功課。

另一位從美國海軍作戰艦隊退役、新美國安全中心(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的資深分析家Jerry Hendrix,在2017年7月25日SASC海上力量附屬委員會的聽證會上擔憂美國海軍會 過度強調FFG(X)的防空能力,而這就會讓FFG(X)的成本大幅上漲;他指出應該以反潛與水面作戰作為主要任務, 具備一定的防空能力但不是到達柏克級的等級;Jerry Hendrix進一步指出,FFG(X)的單位成本上限應為7至8.5億美元,如果因為過度強調防空能力而導致每艘成本超過10億美元 ,就會降低美國海軍能購買的數量,並且引發「為何我們不乾脆購買更多柏克級」的質疑。 Jerry Hendrix也認為FFG(X)的RFI對續航力的要求過低,如果續航要求只有3000海里,意味在橫渡大西洋 的途中至少得停下來加油一次(美國海軍不會讓軍艦航行到油槽見底,會預留一定存量應付可能的突發狀況), 而這會大大影響新巡防艦執行護航任務的效能,因此新艦續航力的最低要求應該在4500至6000海里。 Jerry Hendrix表示,FFG(X)以反潛、反水面作戰為主要任務,續航力6000海里左右,是較為理想的出發點;此外, Jerry Hendrix也認為美國海軍設定裝備52艘小型水面作戰艦艇(含LCS)並不足夠, 海軍應該擁有70到75艘這樣的船艦,才能滿足全球各地的任務需求。

Jerry Hendrix也評論,這次美國海軍FFG(X)向國外廠商開放提案,顯示美國本國造艦工業的衰退。有的眾議員擔心引進國外設計將傷害美國本國的造艦產業與市場,然而美國眾議院海上力量以及武力投射附屬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seapower and projection forces subcommittee)的主席羅伯.懷特曼(Rob Wittman)則表示,實際上現階段兩種LCS的建造廠也都是外國廠商在美國投資的事業,建造自由級的馬里內特(Marinette Marine in Wisconsin)的母公司是意大利Fincantieri,建造獨立級的奧斯特(Austal)則是澳洲奧斯特船廠的美國分公司,而這並未搶走美國本地的就業市場;此外,羅伯.懷特曼也表示,透過對國際間公開招標,也是讓美國海軍與造艦產業檢視國外廠商方案與長處的良機。

依照美國國會研究處(CRS)在2017年11月9日公布、關於FFG(X)計畫的報告,排除2020與2021財年編列的前兩艘,每艘FFG(X)後續艦(2022財年起編列)的平均成本希望控制在9.5億美元以內(以2018財年幣值計算;在2018財年,海軍訂購的每艘柏克級飛彈驅逐艦平均造價約17.5億美元)。依照美國國會研究處這份報告,FFG(X)在2019財年編列第一筆採購預算(Procurement,不包括研發預算)6.55億美元,2020財年編列12億110 1萬美元採購首艦,2021財年編列11.55億美元採購第二艘,2023財年編列20億6120萬美元購買第三、第四艘(平均每艘10.306億美元)。依照2019年初的信息,FFG(X)的目標平均成本進一步下修,希望能盡量下降到每艘8億美元。

 

FFG(X)計畫演進

依照2017年8月中旬美國海軍內部向Inside Defense透露的消息,美國海軍希望在2020財年授與至少三個FFG(X)的設計合約;然而,參議院武裝力量委員會並不支持美國海軍的計畫,認為如果同時支持三個設計工作,將使海軍無法嚴格遵守開發時程 。依照美國海軍在2017年5月於參議院武裝力量委員會公聽會的說法,希望首艘FFG(X)能在2024年下水。參議院武裝委員會(SASC)主席約翰.馬坎在2017年2月曾公開發言鼓勵,美國海軍在FFG(X)巡防艦案直接採用國外現成設計來加快進度,但有專家認為,比起由美國現有LCS設計進行修改,引進他國現成設計將更難滿足前述緊湊的計畫時程:首先,美國業界需要時間進行反向工程,瞭解並吸收國外設計,光是這個程序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完成反向工程後,還需要依照美國海軍的標準(尤其是生存防護標準)進行進一步的修改,並改用美國海軍指定的裝備、次系統,這些工作又要花去不少時間。

依照Inside Defense的信息,此時估計約有六個來自美國內、外的廠商可能成為FFG(X)的競爭者,包括建造獨立級LCS的奧斯特( Austal)美國分公司、建造自由級LCS的洛馬集團(Lockheed Martin)、美國通用動力的巴斯鋼鐵造船廠(General Dynamics Bath Iron Works,GDBIW)、美國杭廷頓.英格斯(Huntington Ingalls Industries,HII)、英國BAE Systems、意大利Fincantieri;其中,部分專家認為Fincantieri為意大利海軍建造的FREMM多任務巡防艦會是美國海軍認真評估的對象。 此外,挪威海軍的南森級(Fridtjof Nansen class)小神盾巡防艦(由西班牙納凡提亞建造),也可能吸引美方的注意。

在2017年8月上旬,美國眾議院海上力量以及武力投射附屬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seapower and projection forces subcommittee)的主席羅伯.懷特曼(Rob Wittman)訪問英國BAE Systems以及意大利Fincantieri 集團,分別與雙方探討參與FFG(X)的事宜,而兩家廠商也分別展示各自的可能提案,包括BAE Systems的Type 26全球作戰船艦(global combat ship)以及Fincantieri 的FREMM多任務巡防艦;羅伯.懷特曼在8月8日向Inside Defense表示,這兩種艦艇都十分有競爭力,且這兩家廠商都認為自己有足夠能力依照美國海軍提供的FFG(X) RFI進行提案。

在2017年8月上旬,HII總裁麥克.彼得斯(Mike Petters)表示,該集團考慮以先前為美國海岸防衛隊建造的國家安全艇(National Security Cutter)(即傳奇級,Legend class)為基礎衍生FFG(X)提案;而奧斯特則可能以獨立級LCS為基礎衍生FFG(X)提案;此外,GD的BIW船廠也在規劃自家的FFG(X)版本。

在2017年9月14日,英國BAE Systems證實,已經以Type 26全球作戰船艦回覆了FFG(X)的RFI;BAE表示,Type 26的桅杆系統足以容納RFI中要求的雷松EASR相位陣列雷達,船艦的空間、功率、冷卻等也完全可以容納美國海軍要求的裝備。然而,戰略與預算評估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專家布萊恩.克拉克(Bryan Clark)認為,Type  26對於FFG(X)而言檔次過高且過於昂貴,美國海軍希望FFG(X)是檔次低一點、經濟性更好的艦艇,與驅逐艦形成高低搭配,並沒有希望FFG(X)擁有與驅逐艦類似的能力;英國首批三艘Type 26的每艘平均造價超過12億英鎊(超過16億美元),已經與一艘柏克級相去不遠。此外,首艘Type 26才剛剛在2017年7月下旬切割第一塊鋼板,而BAE Systems其他競爭對手的提案都已經有實艦,例如意大利Fincantieri 的FREMM或HII的國家安全艇(National Security Cutter);美國海軍要求FFG(X)採用已經驗證的提案,似乎意味追求已經存在的船艦設計。

在2017年11月7日,美國海軍發佈FFG(X)的概念設計提案(Conceptual Design,CD)的提案徵詢(RFP),競爭者需在12月18日之前回覆,並要求各競爭團隊的提案必須以已經服役的現有船艦設計為基礎(這意味著才剛剛開始建造的英國Type 26幾乎確定遭到排除)。

在2017年11月15日,BIW證實已經向美國海軍提交該集團針對FFG(X)的RFI提交了設計概念提案;BIW與西班牙納凡提亞(Navantia)集團組成團隊;納凡提亞先前已經建造過幾種配備縮小版神盾系統的巡防艦,包括為西班牙建造的F100艾爾瓦洛.迪巴贊級(Álvaro de Bazán class)飛彈巡防艦以及衍生而來的澳洲霍巴特級(Hobart class)飛彈巡防艦,以及為挪威建造的南森級(Fridtjof Nansen class)巡防艦。 除此之外,Austal以及洛馬集團各以自家LCS的衍生型來提案,HII以該廠為美國海岸防衛隊建造的國家安全艦(National Security Cutter)設計衍生,意大利Fincantieri以歐洲多任務巡防艦(FREMM)為基礎提案。

在2017年12月4日,美國海軍少將Ron Boxall在美國海軍工程社群(American Society of Naval Engineers)的戰鬥系統年度座談會(annual Combat Systems Symposium)上對美國海軍研究所(USNI)透露,美國海軍新世代巡防艦需求評估團隊( FFG Requirements Evaluation Team)透過60天程序,讓所有利益相關者瞭解他們之間的互動將如何影響計畫期程、成本、作戰有效性等等;這項過程十分有效,因此美國海軍打算將類似經驗複製到日後的船艦發展項目上,包括松華特級(Zumwalt class)驅逐艦發展計畫以及未來美國海軍水面作戰船艦(Future Surface Combatants,FSC,包括取代巡洋艦/驅逐艦的大型艦艇、小型水面作戰艦艇,以及的無人水面載具等) Ron Boxall少將表示,這種60天需求評估團隊程序讓美國海軍需求定義社群十分振奮,在計畫一開始就召集所有相關利益者,再加上現代電腦工具的輔助(能迅速完成多種可能的船艦初步設計),美國海軍的需求定義階段比以往顯著加快,並產出更成熟、更有技術含量的需求文件;在過去一些案例,例如CG(X)新世代巡洋艦計畫,美國海軍需求定義單位花費了好幾年,最後下場卻是計畫取消。Ron Boxall少將表示,以往美國海軍需求定義與採辦程序向來效率不好,然而現在需求定義單位實際上都是在操作各項已經定義出來的模型──包括選擇什麼樣的能力組合、應用新技術來改進、成本預估等等,相關單位能更快地調整並演繹各種可能性。此外,同時間美國海軍也在進行未來水面作戰船艦(FSC)研究;由於FFG(X)也是美國海軍未來使用的船艦,接近FSC計畫定義中的小型水面作戰船艦範疇,因此FSC的相關初期概念探討結果,也回饋到FFG(X)巡防艦評估團隊,以免FFG(X)巡防艦計畫與FSC完全脫節。

 在2018年1月9日至11日於華盛頓特區近郊舉行的美國海軍水面船艦協會年會(Surface Navy Association 2018 symposium,SNA 2018)中,美國海軍海上系統司令部(Naval Sea Systems Command,NAVSEA)的總監Regan Campbell少將表示,依照估算,FFG(X)除了首艦以外,第二至第20艘的平均價格約每艘9.5億美元(最高上限),這是現階段LCS每艘目標成本4.6億美元的兩倍以上(每艘柏克Flight 2A含偵測、武器系統約18億美元);而美國海軍FFG(X)項目執行官約翰.尼安格利少將( Rear Adm. John Neagley)也在會上提到,FFG(X)後續艦(第2至20艘)的目標成本是控制在8億美元以內;以上數字都是依照2018財年幣值。在SNA 2018研討會中,NAVSEA透露更多關於FFG(X)的信息,設計目標是裝備32管垂直發射器(至少不低於16管),並裝備至少八枚反艦飛彈(目標16枚)。此時,NAVSEA正在審查8種以上的船艦設計提案,據信包含現有兩種LCS設計以及若干歐洲現成設計(包含西班牙 Navantia);Regan Campbell透露,NAVSEA打算在2018年3月從中選定四至六個設計,分別與這些廠商團隊簽署進一步的概念發展合約,然後在2020財年選出勝者並簽署細部設計及首艦的建造合約,在2021財年編列二號艦的合約,而從2022財年起以每年兩艘的速率編列。在SNA 2018年會上,美國海軍主管研究發展與採辦的部助理部長(Assistant Secretary of the Navy for Research, Development, and Acquisition)詹姆斯.格爾特斯(James Hondo Guerts)表示,接下來美國海軍軍備計畫會考慮整體的成本可負擔性,以便在長期完成擁有355艘船艦的目標。

對此,前美國海軍軍官、資深分析家Jerry Hendrix表示,FFG(X)設定的平均9.5億美元價格仍然偏高(他主張每艘平均成本上限應設定在7至8.5億)。Jerry Hendrix認為,評估中的一些歐洲設計如英國BAE System的Type 26或西班牙Navantia的神盾巡防艦,單價恐將達到10億美元以上;而意大利Fincantieri的FREMM、兩種LCS的衍生型以及HII的國家安全艦衍生型則可能符合9.5億美元的成本設定。

在2018年7月上旬,美國防務新聞(Defense News)報導,國會研究處(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CRS) 一份由資深分析家Ron O’Rourke署名的FFG(X)計畫分析報告中指出,美國海軍決定選擇現有船型作為FFG(X)的母型時,並沒有做足分析,包括原始母型規格、能力上與美國海軍需求的差距。此份CRS報告的結論認為, FFG(X)的相關決策時,過多地倚賴國防部與海軍高層主管下達主觀決定,而不是經過正規而嚴謹的論證分析程序。此報告指出,在2001年11月啟動的LCS濱海作戰船艦,就因為欠缺紮實的分析,發展到最後面臨諸多爭議與問題,在2014年2月到2015年12月不得不大幅變更計畫的架構。此報告認為,美國海軍因為想要快速地採辦FFG(X),所以才會如此地倚賴高層主觀判斷。此報告指出,主觀判斷在處理難以量化的知識與經驗時有其幫助,並借重「集體智慧」( wisdom of the crowd ),快速地達成結論並做出決策;然而,大量主觀決策在進行團隊思考時可能帶來大量問題,就直接忽略一些比較不直觀的要素,而不是取決於實際上(海軍)對能力與任務的需求。

與盟國的可能合作

在2018年7月12日,美國海軍助理部長(deputy assistant secretary)Jay Stefany在國會造艦利益集團(Congressional Shipbuilding Caucus)的一個會議之後向美國海軍研究所(United States Naval Institute,USNI)透露,美國海軍正與澳洲、加拿大、英國協商,希望三個國家正在進行的新一代水面艦艇計畫能提高共通性;美國海軍希望這些盟邦規劃中的新艦能採用共同作戰系統,而如果不行,最起碼要具備交互操作能力。Jay Stefany表示,美國與這幾個盟邦分享各樣標準以及裝備,因此盟邦可以採購相同裝備,或者至少能讓各國的裝備與美國海軍達成交互操作。可能的合作方向包括在部分領域採取共通設計,或者設法讓各國巡防艦採辦相同的材料用於建造以及後勤維護(美國海軍已經獲得國會批准,讓維吉尼亞級核能攻擊潛艦、規劃中的哥倫比亞級核能彈道飛彈潛艦以及福特級航空母艦進行共同採辦),不過此時相關的構想仍在非常早期的階段。在此時,澳洲才剛在6月底確定SEA 5000未來巡防艦的選項(由英國BAE的Type 26獲勝,結合美製神盾作戰系統),加拿大的CSC造艦計畫也已經在最終的競爭評估階段(英國的Type 26同樣被認為最具優勢);而英國Type 31e巡防艦則還在起步階段,相對比較有可能與美國採取合作。
 

競徵團隊

依照2018年美國海軍水面船艦協會年會(SNA 2018)的參展資料,總共有有至少五家FFG(X)競爭團隊參展,洛馬集團/馬里內特造船廠(Fincantieri Marinette Marine)、奧斯特船廠美國分公司(Austal USA)、通用動力(General Dynamic,GD)旗下的巴斯鋼鐵廠(Bath Iron Works,BIW)/西班牙納凡提亞(Navantia)、德國ATLAS北美公司/德國泰森克魯伯(Thyssenkrupp,TKMS)集團、意大利芬坎提尼海洋集團(Fincantieri Marine Group,FMG)、杭廷頓.英格斯(Huntington Ingalls Industries,HII)等 團隊參加。

許多廠商同時與多個競標團隊有合作關係,例如Gibbs & Cox船艦設計所同時與洛馬和芬坎蒂尼集團海洋集團有合作關係,協助這些廠商團隊修改現成船艦設計來符合FFG(X)的要求。

 

奧斯特集團

奧斯特美國分公司以獨立級(Independence class)LCS的提案來發展FFG(X)。原本獨立級的主承包商通用集團與負責建造的奧斯特船廠在2010年3月解除原有的合作關係,當時是為了讓通用旗下的BIW、國家造船廠都能參與後續LCS建造案的競爭(但這不會改變通用集團先進資訊系統分部與奧斯特廠在獨立級項目中的合作關係,主要是船艦系統)。在FFG(X)競標中,奧斯特美國分公司作為主承包商,與通用集團BIW船廠成為競爭對手。 奧斯特船廠的美國廠區在阿拉巴瑪州的莫比爾(Mobile, Alabama)。

洛馬集團

洛馬集團以自由級(Freedom class)LCS為基礎來發展FFG(X)提案,由威斯康欣州的馬里內特造船廠(Marinette Marine in Marinette, Wisconsin)建造 ,雙方在FFG(X)繼續維持LCS的合作關係。不過,馬里內特造船廠的母公司就是同樣參與競標的芬坎蒂尼集團(Fincantieri在2008年購併馬里內特造船 ,並改名為Fincantieri Marinette Marine),因此芬坎蒂尼集團的參與就意味著洛馬集團在FFG(X)案中與馬里內特造船廠 既是合作夥伴,也是競爭對手。此外,美國在2017年5月正式批准出售沙烏地阿拉伯四艘從自由級衍生的多功能作戰艦艇(Multi-Mission Combatant,MMC,見後文),仍是由洛馬集團設計、馬里內特造船廠建造,因此雙方的競和關係較為複雜。 

通用BIW/納凡提亞團隊

通用集團BIW船廠與西班牙納凡提亞的團隊,以納凡提亞廠為西班牙建造的F100艾爾瓦洛.迪巴贊級(Álvaro de Bazán class)神盾飛彈巡防艦的最後一艘(F-105)為基礎提案,可容納48管垂直發射器。 該團隊的建造船廠是BIW位於緬因州的巴斯(Bath, Maine)的船廠。F-105巡防艦原始設計長146.7 m,寬18.6 m,吃水4.75m,排水量5900噸,最大航速28節,航速18節時續航力4500海里,艦上最多容納234名人員。

ATLAS/TKMS

ATLAS/TKMS團隊以先前銷售給南非、阿爾及利亞的MEKO A200巡防艦系列提案,可容納32管垂直發射器;該團隊的建造廠商是位於密西西比Pascagoula的VT Halter Marine。MEKO A200巡防艦提案長121.0 m,寬16.3 m,吃水4.4 m,排水量3700噸,最大航速29節以上,航速16節時續航力7200海里,編制100~120人(必要時可再增加50人)。

芬坎蒂尼集團

芬坎蒂尼集團以自家為意大利海軍建造的FREMM多任務巡防艦為基礎提案 ,由該集團旗下的芬坎蒂尼.馬里內特海事(Fincantieri Marinette Marine,FMM)出面作為主承包商,建造建造工作由芬坎蒂尼.馬里內特海事旗下、位於威斯康辛州的馬里內特海事造船廠(Marinette Marine shipyard, Wisconsin)負責;此外,也與Gibbs & Cox、Trident Marine合作進行設計修改。芬坎蒂尼集團的FREMM提案長143.8 m,寬19.8 m,吃水5.48 m,排水量6500 噸,航速26.5節,航速15節時續航力6000海里,編制133名人員(另可增加77名),可裝備32管垂直發射器。

杭廷頓.英格斯(HII)

HII在2017年8月24日廠商截止日前參與了投標,其方案應該發展自HII為美國海岸防衛隊建造的4600頓級傳奇級(Legend class)國家安全艇(National Security Cutter)。HII投標的方案應該以2017年1月提出的FF4923(傳奇級衍生系列)為基礎進一步修改,FF4923長127.4m,寬16.5m,滿載排水量4675噸,前部裝備兩組八聯裝MK-41垂直發射系統,能攜帶標準SM-2與ESSM防空飛彈。此外,艦尾裝置兩組四聯裝魚叉反艦飛彈發射器;艦尾設有一個直昇機庫,搭載一架MH-60R反潛直昇機(但沒有額外空間再裝無人直昇機)。

然而,FFG(X)對作戰能力的需求比LCS高得多,並要求採用已經驗證的現成設計,而HII以非作戰艦艇為基礎提案,無論實績與作戰能力都沒有優勢,被外界認為獲勝可能性低。在SNA 2018展中,HII並未展出任何FFG(X)提案的模型或概念圖,並在會展期間保持低調。之後在整個競標期間,HII從未對外公布其方案。

 

概念設計競爭程序

在2017年10月,美國海軍通過了FFG(X)的頂層需求(top-level requirements),隨即進入概念設計階段(conceptual design phase);在此階段中,美國海軍從參與廠商中挑選合格團隊,分別簽署概念設計合約,由各廠商團隊根據現有成熟設計來發展提案FFG(X),並在16個月的期限內繳交。

在2018年2月16日,美國海軍海上系統司令部(Naval Sea Systems Command)宣布,與五家廠商團隊分別簽署FFG(X)的設計發展合約(此階段仍屬於概念設計(Conceptual Design,CD)),各團隊需在簽約後16個月內繳交成熟的設計方案。每家船廠獲得的概念設計發展合約價值在1500萬美元左右, 合約內容包含選擇權(如果該廠的設計獲選,就行使選擇權繼續進行細部設計),如果執行 則合約總價值會增加到2200至2300萬美元(實際金額視每份合約的安排而定)。

1.洛馬集團/馬里內特造船廠(Fincantieri Marinette Marine):合約價值為1499萬9889美元,如果該公司的設計獲勝,合約總值將增至2197萬2630美元

2.奧斯特美國分公司(Austal USA):合約價值為1499萬9969美元,如果該公司的設計獲勝,合約總值將增至2139萬9022美元;

3.通用集團巴斯鋼鐵廠(GD Bath Iron Works,GD BIW)/西班牙納凡提亞(Navantia):合約價值為1495萬美元,如果該公司的設計獲勝,合約總值將增至2290萬美元

4.芬坎蒂尼集團海洋集團(Fincantieri Marine Group,FMG):合約價值為1499萬4626美元,如果該公司的設計獲勝,合約總值將增至2297萬7617美元

5.杭廷頓.英格斯(Huntington Ingalls Industries,HII):合約價值為1499萬9924美元,如果該公司的設計獲勝,合約總值將增至2299萬7330美元

至於德國TKMS/ATLAS則遭到排除。

依照美國海軍在2019年6月20日發佈的FFG(X)最終需求徵詢(RFP)的內容,各競標團隊需在2019年8月22日之前提交設計回覆,9月26日前提交估價回覆; 美國海軍會在2020財年從各廠商提案中選擇最終獲勝者,隨即進入細部設計與建造(Detail Design and Construction,DD&C),希望在2020財年編列建造第一艘FFG(X)。  

 

FFG(X)各廠商提案
洛馬集團/馬里內特造船廠提案
奧斯特美國分公司提案
通用集團巴斯鋼鐵廠
芬坎蒂尼集團海洋集團

 

2019年FFG(X)規格變化

在2019年美國海軍水面船艦協會年會(2019 Surface Navy Association Symposium,SNA 2019)中,FFG(X)項目管理當局公佈了當前FFG(X)的最新規格指標。相較於2017年7月首度發佈信息徵詢(RFI)以及一年前SNA 2018年的規格,2019年初公布的FFG(X)性能與規格有若干變化:在防空方面,除了繼續保有三面固定式陣列的EASR相位陣列雷達之外,MK-41垂直發射器的數量則從原先至少16管、目標32管,改成必須要32管 。而原訂採用的MK-15 Mod31 SeaRAM海公羊近程防空系統(與獨立級相同)則改成與自由級相同的MK-49 21聯裝的RAM短程防空飛彈發射器(由艦上作戰系統指揮)。FFG(X)的MK-41垂直發射器使用的武器包括SM-2 Block 3C區域防空飛彈、ESSM Block 2發展型海麻雀防空飛彈、規劃中的新型垂直發射反潛武器等;值得注意的是,SM-2 Block 3C與ESSM Block 2都具備終端主動雷達導引能力,不需要終端照射導引,因此幾個FFG(X)競爭廠商展出的概念設計都沒有出現SPG-62 X波段照射器。。

反艦方面,超視距反艦飛彈的數量是至少8枚、目標16枚(先前只要求裝備8枚),而原先要求裝備的長弓地獄火面對面飛彈模組(SSMM)則被取消。艦砲則為維持MK-11057mm 70倍徑火砲以及先進低成本彈藥(ALaMO)。

反潛方面,除了繼續指定配置SQQ-89(V)15/16反潛作戰系統、AN/SQS-61多功能拖曳陣列聲納(MFTA)以及AN/SQS-62可變深度聲納(VDS)之外,還註明裝備AN/UYQ-100反潛作戰決策支援系統、AN/SLQ-25拖曳式魚雷誘餌等,並且把MK-41相容反潛飛彈(VLA)、新增反潛魚雷發射器列為目標(非必須)。

電戰自衛方面,艦上除配備AN/SLQ-32(V)6(SEWIP Block 2)電子戰系統之外,還納入信號搜集系統(SPETRAL)、部署在MH-60R直昇機上的先進船外電子戰系統(Advanced Off-Board Electronic Warfare,AOEW),並且保留換裝AN/SLQ-32C(V)7(SEWIP Block 3)電子戰系統以及加裝150KW級艦載雷射直接能量武器的餘裕(空間、重量和冷卻)。

至於其他項目(包括COMBATSS-21戰鬥管理系統、水面探測、直昇機/無人載具/小艇搭載能力等)則維持不變。

此外,雖然美國海軍還沒有明確說明,不過FFG(X)包含高頻寬資料鏈,暗示可以為美國海軍未來發展的無人水面載具(USV)提供指揮控制和目標信息指引。

在SNA 2019之中,海上系統司令部(Naval Sea Systems Command)的FFG(X)計畫主管Regan Campbell表示,在FFG(X)概念設計從去年(2018年)展開以來,美國海軍與參與的五組業界廠商密切互動,並獲得業界超過300項建議來改進設計以及降低成本,其中美國海軍將會採用約200項。經過2018年概念設計工碩的演進,FFG(X)的目標平均成本從原先的9.5億美元向下調整到約8億美元(不考慮首艦);Regan Campbell表示,首艘FFG(X)的目標成本會在2019年2月公布。

為了加快採辦程序並減低風險,FFG(X)大部分主要裝備都採用現成貨價產品而不是需要專為此案研發,並且由政府供應裝備項目( Government-Furnished Equipment,GFE)的名義供應。美國海軍Ron Boxall少將在2019年1月底接受防務新聞(Defense News)採訪時表示,FFG(X)的設計目標是艦上任何系統都必須是美國海軍使用的共通系統,完全沒有專為FFG(X)而新開發的部件,以盡可能地節省系統整合費用。為了達成這個目標,美國海軍希望FFG(X)的政府供應裝備(GFE)都能選用採購數量最多、單位成本最低的設備,盡量減少獨門、需要特殊訓練才能使用的裝備。此外,美國海軍也推動未來所有水面船艦都使用單一共通架構的作戰系統,盡可能節約 購置、後勤支持以及人員訓練等成本, 使得海軍人員不需要太多特別訓練就能在不同型水面船艦之間轉換。

不過,也有專家懷疑FFG(X)系統架構的彈性。美國海軍潛艦部隊的退役軍官、傳統基金會(Heritage Foundation)專家Thomas Callende對於FFG(X)計畫的大方向感到滿意,但整個設計的彈性則讓人懷疑。

在2019年6月20日,美國海軍發佈的FFG(X)最終需求徵詢(RFP),內容相較於2019年初大致相同;在最終RFP中,協同接戰能力(CEC)被列為必要裝備。

競爭過程

在2019年1月16日,民主黨籍眾議員Joe Courtney在2019年美國海軍水面船艦協會年會(2019 Surface Navy Association Symposium,SNA 2019)表示,國會對於美國海軍FFG(X)的競標與選擇作業裹足不前感到挫折。原本美國海軍希望在2020財年起正式編列第一艘FFG(X),使得小型水面作戰船艦的生產工作從LCS無縫過渡到FFG(X)(原本預估2019財年訂購的LCS是最後一批),如今能否如期執行充滿疑問;如果不能在2020財年如期開始訂購FFG(X),原本LCS生產線將出現空窗,導致產能與熟練的人工流失,將來開始生產FFG(X)時需要花更多時間與成本重新建立產能。

由於確信參與的業界團對都能滿足要求,美國海軍在2019年2月驗證了FFG(X)的能力發展文件(capability development document)。 在2019年3月1日,美海軍發布一份關於20艘FFG(X)的細部設計與建造階段的需求徵詢書(Request For Proposal,RFP)草案,而最終版的RFP則會在同年晚些時候發表(最後在6月20公布)。這份RFP草案的內容包括前10艘FFG(X)的建造時間表,合約內容是設計、建造首製艦(必須在簽約72個月之後交付),以及後續9艘的選擇權 (履約時間介於簽約後63~71個月),首艦細部設計與建造合約會在2020年簽署。廠商繳交的提案必須以目前正在服役的美國或盟軍現有船艦為基礎,作為快速採辦計畫的一部份。美國海軍要求競爭團隊在2019年在4月1日前提交合同草案。如同前述,美國海軍在2018年2月和五家廠商(洛馬集團、奧斯特 北美分公司、通用BIW船廠、意大利 金融集團、HII)各簽署1500美元的概念設計合約,設計工作持續到2019年中;不過美國海軍在2019年初還表示,如果任何其他廠商團隊提交符合美國海軍需求、基於現成船艦的提案,美國海軍都持開放態度。

在2019年3月12日,美國海軍提出2020財年預算提案,其中為FFG(X)項目申請13.4億美元,包含用於研發測試評估(RDT&E)的5900萬美元,以及用來訂購首艦的12.812美元 ;而在這份預算案的30年造艦計畫中,美國海軍打算在11個財年內(2020到2020財年)內購買10艘FFG(X),2020財年訂購首艦,2021至2029財年每年訂購兩艘 ,2030財年訂購最後一艘。

 

洛馬集團退出、英國BAE System放棄投標

在2019年5月28日,洛馬集團宣布放棄競爭,不向美國海軍提交FFG(X)方案。並專注在供應LCS、FFG(X)項目的關鍵子項目,包括COMBATSS 21戰鬥管理系統、MK-41垂直發射系統、反潛相關系統、系統平台整合等

在2019年6月20日,美國海軍公布FFG(X)的最終版本需求徵詢書(RFP,關於細部設計與建造階段),其中要求競標廠商在8月22日期限前繳交技術提案,在9月26日之前繳交報價提案,而美國海軍會在2020財年選出獲勝者,並進入細部設計與建造階段。美國海軍表示,除了先前挑選並簽署設計發展合約的五家廠商團隊(洛馬已經宣布不繳交提案)之外,FFG(X)也開放讓任何擁有現成已驗證設計、滿足FFG(X)需求的國內、外廠商提交提案。

在2019年6月下旬美國海軍發佈最終RFP的同時,英國BAE Systems也正式宣佈,經過通盤考量後,已決定不會向美國FFG(X)當局提交Type 26巡防艦的設計。BAE Systems表示,如果美國海軍修改必須為已驗證設計的規定,則BAE Systems很樂意重新參與FFG(X)的競爭。此時,英國首艘Type 26巡防艦格拉斯哥號(HMS Glasgow)正在蘇格蘭的BAE Systems船廠設施建造,預定2021年底下水、2025年交付皇家海軍並在2027年服役;這樣的時程肯定趕不上美國海軍對於FFG(X)要求「經過完整測試驗證」的前提,因為美國海軍在2020財年就會確定獲勝的設計與廠商團隊。美國海軍研究所(USNI)詢問美國海軍對於採用與英國、澳洲、加拿大共同的Type 26巡防艦是否有興趣時,美國海軍海上系統司令部(Naval Sea Systems Command)發言人Alan Baribeau表示,對於國內外任何廠商,只要有現成、已經經過完整驗證的母型設計,並滿足FFG(X)的所有要求且能在美國船廠建造,美國海軍都開放讓其提交方案。

戰鬥系統合約

在2019年7月20日,美國海軍正式選擇洛克希德.馬丁集團(Lockheed Martin)擔任FFG(X)項目的戰鬥系統船艦整合與測試(Combat System Ship Integration & Test)工作,負責將作戰系統、相關作戰裝備安裝整合到FFG(X)船艦平台上;此合約總共為期10年,其中後9年為選擇性合約,如果全部執行則合約總值最多可達1.25億美元。

 

2020財年:船艦數量刪減與艦隊結構調整。

在2019年12月26日,防務新聞(Defense News)報導,依照美國國防部在12月16日提交白宮預算辦公室(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OMB)的一份備忘錄,美國海軍改變了2020財年預算的造艦計畫。在這份計畫中,美國海軍在接下來五個財年(2021到2025)的後續軍費計畫(Next Future-year Defense Program, or FYDP)中,原訂幾個主要造艦計畫都遭到刪減與推遲,此外也打算在接下來數年內除役多艘水面作戰與兩棲艦艇。例如,OMB這份備忘錄則提到,海軍打算延後FFG(X)的生產速率,在2021、2022財年各只編列一艘,2023、2024財年編列兩艘,2025財年增為三艘,2021到2025財年的五年期後續軍費計畫(Next Future-year Defense Program, or FYDP)只編列9艘(依照稍早美國海軍提交國會的2020財年預算,打算2020財年編列首艘FFG(X)飛彈巡防艦的預算,隨後以每財年兩艘的速率編列直到2030財年,意味著接下來五個財年FYDP編列10艘)。這份備忘錄指出,每艘FFG(X)價格約9.55億美元;而在美國海軍的分布海上作戰網路( distributed maritime operations concept work )概念之下,會有更多水面平台分布、分散在廣泛海域,充當感測器節點並透過網路來分享作戰情資。

這份OMB備忘錄並未說明美國海軍調整造艦計畫、降低大型艦艇數量的原因,然而從2020財年預算可見,美國海軍財力與人力等現實條件下,正積極重新檢討艦隊結構,例如降低大艦的比例,建造體型較小、成本相對低廉且數量更多的FFG(X)巡防艦以及LUSV大型無人水面載具等,使得艦隊在質與量之間獲得更好的平衡,讓美國海軍有更充裕的船艦數量來與中國和俄羅斯競爭。另一個重要原因是此時美國正展開昂貴的哥倫比亞級彈道飛彈潛艦項目(維持戰略威懾能力是美國海軍第一優先),首艘哥倫比亞級在2020年10月正式開始建造(預計2031年交付),因此勢必開始大量排擠美國海軍的造艦預算。

依照2020年2月10日公布的2020財年國防預算文件,美國海軍預定在2020年7月正式選出FFG(X)的獲勝設計方案,並與廠商團隊簽署首艦的細部設計與建造合約,首艦成本約12.8億美元。美國海軍打算花費6年時間完成首艦的設計與建造工作,在2026年7月交付美國海軍;首艦開工之後,建造工作預計在48個月內完成。而第二艘FFG(X)預計在2021年4月正式編列,成本降至10.5億美元,並在簽約後5年半(約2026年10月)之後交付。FFG(X)三號艦在2022財年編列,成本再降至10億美元。至此,FFG(X)的進度比原訂計畫放緩,最初預計2020財年訂購一艘之後,就以每財年兩艘的速度編列,直到完成全部20艘;然而依照美國海軍2020財年的預算,從2020到2022財年都是每年只編列一艘FFG(X),等船艦設計、工作流程與風險管理都上了軌道,才提高生產速率至每財年二到三艘。美國海軍估計,整個FFG(X)項目總共花費約為198億美元。

在2020年2月底,消息傳出美國海軍部代理部長托馬斯.莫德雷(Thomas Modly)向保守派媒體透露,他已經責成海軍部主管研發與採辦的助理部長James Geurts研究加快FFG(X)的採辦程序,在2020年上半就選定設計並簽署合約(原訂在2020年7月選定設計,在秋季簽署細部設計與建造合約)。

依照美國國會研究處在2020年4月17日關於FFG(X)項目的報告,美國海軍預定在2020年7月與獲勝廠商簽署FFG(X)的首艦細部設計與建造合約(Detail Design and Construction,DD&C)並附帶後續9艘的選擇權,這比原訂計畫加快(原訂7月決定獲勝廠商、秋季簽署細部設計與建造合約)。

 

競爭結果揭曉:芬坎蒂尼集團獲勝

在2020年4月30日,美國海軍正式宣佈FFG(X)由芬坎蒂尼集團(Fincantieri)獲勝,並將簽署首艦細部設計與建造合約,價值7.95億美元(包含政府供應項目的總成本估計為12.81億美元),建造工作由威斯康辛州(Wisconsin)的馬里內特海事造船廠(Marinette Marine shipyard)負責。

FFG(X)競標結果分析

在2020年4月底美國海軍公布FFG(X)結果前夕,富比士(Forbes)一篇文章分析了決定FFG(X)競標結果的重要因素。首先,這篇報導認為,美國海軍造艦決策通常結合成本、船艦性能、廠商工業能力、政治考量等不同因素,而不只是「選擇最好的船艦」。

此報導認為,美國海軍應該不會選擇HII以及BIW;這兩家船廠一直以來都是美國海軍主要的水面作戰艦艇承包商,例如兩廠目前都緊鑼密鼓地為美國海軍建造柏克級(Arleigh Burke class)飛彈驅逐艦。由於兩家船廠作為美國海軍主要供應商的地位十分穩固,因此「錦上添花」將FFG(X)訂單給這兩個船廠的必要性不大;相反地,還可能讓這兩個船廠的工作負擔加重,並可能因為產能緊張而發生延誤,拖累了美國海軍的造艦時程。因此,獲勝的船廠自然是在奧斯特美國分公司或馬里內特船廠之間產生。

1.BIW方面

在過去數年,BIW廠持續發生勞資糾紛、罷工等問題,影響到該廠為美國海軍建造的柏克級飛彈驅逐艦、松華特級(Zumwalt class)驅逐艦等項目;在此時,BIW仍有許多延誤的積壓工作,因此自然在FFG(X)競爭作業中處於不利地位。

船艦設計方面,BIW與西班牙納凡提亞合作的F100神盾巡防艦,就作戰能力上普遍被視為FFG(X)呼聲最高的競爭者;然而,2018年11月8日挪威海軍南森級(Nansen class )神盾巡防艦海爾格.英斯塔號(HNoMS Helge Ingstad F-313)神盾巡防艦遭油輪撞擊而進水沈底,根據挪威海軍的報告顯示船艦水密似乎有問題;這個事件可能打擊了F100巡防艦的聲譽,因為這也是納凡提亞的設計並直接從F100衍生而來。

2.HII方面

HII近年來擁有美國海軍與海岸防衛隊的大量造艦工作,包括柏克級飛彈驅逐艦、美利堅級兩棲攻擊艦、哈里斯堡級船塢運輸艦(LPD-17 Flight 2)等等,因此獲選的機率自然很低。

船艦設計方面,HII從未公開他們的FFG(X)方案,外界推測是以HII為海岸防衛隊建造的傳奇級(Legend class)國家安全艦(National Cutter)為基礎;由於原始設計並非標準的軍規,無論在生存性以及裝載作戰裝備的餘裕,這種方案都不被外界看好。或許由於一開始就認為獲勝希望渺茫,所以HII才採取低調作法,在競標過程中完全不公開宣傳他們的方案。依照某些信息,HII的FFG(X)提案相較於傳奇級,船體尺寸加長加寬,船板也增厚。

3.奧斯特美國分公司

在所有競爭者中,奧斯特美國分公司是處境最危急、急需進一步訂單的船廠。奧斯特美國分公司是在1999年成立,由澳洲奧斯特船廠與美國班德造船與維修公司(Bender Shipbuilding & Repair Co)合資成立,廠址設在阿拉巴馬州莫比爾市(Mobile)附近的布萊克利島(Blakeley Island)上。奧斯特廠專門建造鋁合金高速船舶,為美國海軍建造的兩型船艦──獨立級(Independence class)近海作戰船艦以及先鋒級(Spearhead class)遠征快速運輸艦(EPF)的建造工作都已經到了尾聲,未來如果沒有新訂單,船廠的前途將立刻蒙上巨大陰影。事實上,就在2020年4月30日早晨,奧斯特宣布股票暫停交易(或許已經明瞭即將面臨FFG(X)案的失利)。諷刺地是,在LCS項目中,奧斯特船廠的表現(包含建造速率、成本)普遍優於FFG(X)的得標廠商──馬里內特海事,而且獨立級在服役中發生的問題也不像馬里內特負責的自由級那麼多。

然而就船艦設計上,奧斯特從獨立級LCS船艦發展的提案,無論在任務能力、容積以及生存性,原本就被認為遜於BIW的F100以及芬坎蒂尼的FREMM;更何況這個方案延續了獨立級的全鋁製船體,在抗火災生存性方面自然居於劣勢。LCS最初在規劃設計階段,跳過許多以往水面艦艇設計階段必須考量的正規需求,服役後飽受美國海軍水面艦隊批評;美國海軍之所以發展FFG(X),就是希望能回到傳統正規作戰船艦的路線,因此自然不想從原有的LCS繼續發展(洛馬集團可能已經預判了這種趨勢,而在2019年5月宣布退出船艦競標)。

此外,雖然奧斯特及需要美國政府的關照,然而奧斯特所在的阿拉巴馬州並非左右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的州;更何況,來自阿拉巴馬州的參議員傑夫.塞申斯 (Jeff Sessions)在2017年2月9日至2018年11月7日曾任川普總統的司法部長,因為司法部調查川普通俄門疑雲事件而與川普交惡,最後遭川普要求辭職,川普政府自然沒有興趣主動給位在阿拉巴馬州的奧斯特船廠「甜頭」。

此時,奧斯特現有廠房與設施專門用於建造鋁合金高速船舶,3100噸級的獨立級濱海戰鬥艦差不多就是現有廠房能建造的最大型船艦,廠內的橋式起重機 (Overhead crane)起重機只有40噸級;奧斯特如果要繼續承造其他更大型的美國海軍船艦,必須大規模投資翻新廠房設施(在2020年6月,奧斯特宣布投資1億美元在阿拉巴馬州莫比爾市廠區建造一個用來生產鋼質船隻的產線,在2021年3月開工)。

4.芬坎蒂尼集團/馬里內特造船廠

馬里內特造船廠所在的威斯康辛州是左右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勝負的「搖擺州」,如果川普在競選中輸掉威斯康辛州恐將難以連任。此時川普總統的國防部長馬克.埃斯柏 (Mark Esper)先前是雷松(Raytheon RTN)執行長,深知道重大國防造艦合約背後的政治利益,因此把FFG(X)訂單給威斯康辛州的船廠、為川普選情帶來利多,似乎是外界可以預期。

純就船艦設計,馬里內特船廠的意大利FREMM的確被認為是FFG(X)競標中最有競爭力的設計之一 ──雖然這是個與美國業界沒有關連的歐洲設計。此外,馬里內特造船廠的總裁是退役海軍中將Rick Hunt,先前曾任太平洋水面艦隊(Naval Surface Force Pacific)指揮官,對美國海軍造艦需求以及軍工事務都極富經驗;這樣熟悉美國海軍事務的領導階層,自然為馬里內特造船廠帶來重大加分。在Rick Hunt的領導下,針對FFG(X)的需求而對FREMM做了相當重大的修改,包括提高損管生存能力,以及提高發電功率、保留上層重量餘欲來適應未來需求等,使船艦在未來數十年服役週期內都能因應美國海軍的需求。

在FFG(X)競爭中,美國海軍十分重視船艦適應未來作戰環境的成長餘裕,包括為將來的新裝備(如雷射武器、電子攻擊裝備、功率更大的雷達等)保留足夠的供電、冷卻餘裕等。芬坎蒂尼在競標階段就十分強調FREMM為未來成長所保留的彈性,包括龐大的供電能量,且主要輪機和作戰系統(如計算機)都預留安裝的通路,不需要額外在船殼與甲板開洞就可以進行更換;這些優勢使船艦在未來納入新裝備時,相關工程更快、更方便且更便宜。

然而,馬里內特造船廠的基礎設施能量不足,除非先大量投資翻新造艦設施和流程,否則該廠根本無法在美國海軍要求的期程內,順利建造大小與複雜度如FFG(X)的船艦。此外,馬里內特船廠位在美國北部五大湖區(位於緊鄰密西根湖的綠灣),冬天氣候寒冷,從五大湖區到大西洋的聖羅倫斯海道 (Saint Lawrence Seaway)在冬季可能結冰斷航,都可能影響馬里內特船廠的試航與交期。再者,馬里內特這個位於美國北部五大湖區偏遠嚴寒的小城鎮(2020年時人口僅1萬多人),是否能吸引與支持足夠的造船工人在此長期工作,也是個大問題。

為了順利執行FFG(X),馬里內特造船廠已經制展開規模龐大的廠區翻新擴充計畫。而如果馬里內特船廠最後沒能如期、如質、如預算履行第一批10艘FFG(X)的合約,勢將減損該廠繼續贏得第二批10艘FFG(X)訂單的機會。

FFG(X)採辦程序對美國海軍的啟示

美國海軍主管研究、發展、裝備採辦的助卿(Assistant Secretary of the Navy for Research, Development and Acquisition)James Geurts少將接受防務新聞(Defense News)表示,FFG(X)象徵美國海軍制訂需求與採辦程序的演進,將過去先後執行的需求制訂(requirements)、制訂採辦計畫(acquisition planning)、設計(design)的不同階段都整合在一起執行;比起過去美國海軍執行新船艦項目的程序,FFG(X)的新程序把期程縮短了將近6年。以往民間業界要等美國海軍公布細部設計與建造的需求徵詢(detailed design and construction Request for Proposal)之後才會開始參與,而FFG(X)執行過程中,海軍技術單位社群與民間業界(含造船廠、次供應商)在初期需求制訂階段就已經開始接觸和互動,讓業界也參與了制訂平台需求的過程。不過,FFG(X)的前提是完全基於現成、已驗證的船型和技術裝備,不會為此開發任何新技術與新系統;而對於其他需要從頭開始的案子,需要整合骰杜還沒驗完成驗證甚至尚未開發的新技術,FFG(X)的程序就不一定適用。

美國海軍無人與小型船艦項目主管(program executive officer of unmanned and small combatants)Casey Moton少將在參議院武裝力量委員會(Senat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聽證會上表示,FFG(X)在進入邀商階段前,美國海軍在初期概念研究(conceptual design)階段就已經與業界展開合作,使業界在早期階段就瞭解海軍需求與規格,並向海軍提供意見反饋,這對於降低將來計畫風險與成本大有幫助。

在FFG(X)競爭中,美國海軍十分重視船艦適應未來作戰環境的成長餘裕,包括為將來的新裝備(如雷射武器、電子攻擊裝備、功率更大的雷達等)保留足夠的供電、冷卻餘裕等。芬坎蒂尼在競標階段就十分強調FREMM為未來成長所保留的彈性,包括龐大的供電能量,且主要輪機和作戰系統(如計算機)都預留安裝的通路,不需要額外在船殼與甲板開洞就可以進行更換;這些優勢使船艦在未來納入新裝備時,相關工程更快、更方便且更便宜。

依照美國政府法律規定,競爭結果揭曉後一段時間內,落敗的廠商團隊如認為競爭評估過程有疑義,能向政府審計辦公室(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GAO)提出抗議。在2020年6月1日,FFG(X)項目的抗議窗口截止,沒有任何一家落敗團隊提出申訴。依照過往的經驗,許多聯邦政府重大採購案都會被抗議拖延,直到GAO做出裁決之前,整個項目無法展開;依照GAO的統計,2019財年中發生抗議而延後的計畫中,抗議的主要因素包括:(1)不合理的技術評估,(2)文件有瑕疵,(3)評選不當,(4)不平等待遇,(5)不合理的成本評估。FFG(X)之所以沒有任何落敗團隊提起抗議,或許歸功於美國海軍讓業界在初期制訂需求階段就讓業界參與,使廠商很早就知道美國海軍的各項需求;而所有入選競爭團隊都參與了FFG(X)概念設計階段,過程中美國海軍已經充分向廠商澄清對各方面指標(能力、成本等)的取捨,最大程度地減少了疑義,也讓競爭程序結束後廠商抗議的可能性降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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