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蘇生物武器發展概況
By巫莫夫
冷戰時代,美蘇兩國無所不用其極,無論是戰略核武,還是化學和生物武器,都成為了它們謀求戰略優勢的工具,雙方也相互指控過對方曾進行過生物戰:如美國對加拿大的愛斯基摩人使用過鼠疫桿菌,對古巴、哥倫比亞和玻利維亞及越南等使用過攻擊性生物武器,蘇聯在阿富汗也使用過生物武器等等,但所有的指控都缺乏令人信服的科學證據或是所謂的鐵證,這其實是相互矛盾的情形。
美國的攻擊性生物武器計劃始於
1942年,是由位於馬里蘭州的Camp Detrick所領導進行的,之後在1956年重新命名為Fort Detrick,生產基地在印地安納州,試驗基地在密西西比和猶它州,美國先後進行過炭疽、布魯氏桿菌的生物彈試驗,但由於生產環節的安全措施不佳,曾多次造成泄漏汙染,難以大規模生產,使得美軍未能在二戰中實施,盡管當時已裝配了約5000枚裝有炭疽桿菌芽孢的生物彈,在二戰結束後該工廠關閉轉為民用藥廠,但基礎研究和開發仍舊在馬里蘭州進行,而日本731部隊的人員如石井四郎等因向美國提供有關生物戰的技術資料而免於以戰犯身份被起訴,對於那些受害的中國軍民可真是相當無奈。在
1950至1953年韓戰期間,美國生物武器研究開發計劃得到不錯的發展,在阿肯色州的Pine Bluff新建了具良好生物汙染保護措施的大規模生產、儲存及武器裝配生產基地,並於1954年正式生產,同時相應的反生物戰計劃、包括保護軍隊免受生物武器攻擊的疫苗、抗毒素及抗生素的生產也一同進行,1955年美國利用自願者的名義進行活人試驗,陸軍曾使用普遍存在於環境的無害菌種在紐約、舊金山等城市進行氣溶膠的散播試驗,以研究在大範圍的條件下其效果及自然環境(如陽光中的紫外線、不同的氣象條件)對氣溶膠內戰劑的影響,在這些地區曾一度報告說有可疑的常見菌種引起的感染率增高,並有死亡病例發生,被媒體揭露後,民眾的反應強烈,國會召集聽證會,導致軍方受到嚴厲的指責並中止相關試驗,從1943至1969年間,在Fort Detrick裡共發生了456例與研製攻擊性生物武器相關的職業病例,3例死亡(2例為炭疽病,分別在1951和1958年,1例病毒性腦炎,在1964年),另外有48例其他生產基地發生的職業病例但無人員死亡,直到1969至70年,美國總統尼克森簽署了美國將中止攻擊性生物武器計劃的總統令,之後的研究計劃僅限於防禦性質,如針對生物攻擊的診斷試劑、疫苗、以及治療藥物,所有的生物武器包括儲備的戰劑及投射工具在聯邦政府農業部、衛生署、以及阿肯色州、科羅拉多州、和馬里蘭州政府有關部門的主持監督予以將它銷毀。早在
20年代,當時蘇共領袖列寧已認識到生物武器的戰略價值,蘇聯從那時就已經開始進行生物戰研究,並於二次大戰後建立了現代化的生物武器研究開發機構,歸屬秘密部門Biopreparat(生物備戰研究所)領導,由國防部第15局直接控制,以民用生物工程研究機構為掩護進行活動,領導人為科學家身份出現的克列林將軍,那時蘇聯有5到6萬名受過良好教育和訓練的人員,其生物武器研製和開發生產的保密程度甚至超過核武研製部門,研究方向是應用基因工程技術增強病原體的致病力、產生毒素的能力、對抗生素的抵抗力、及在儲存及氣溶膠狀態下的生存力,並研製了可由巡弋飛彈投射的設備,蘇聯對合成生物武器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獨創了利用同一病原體的不同菌種製造生物武器的方法,透過人工合成和基因合成方法,蘇聯研製開發出不少合成生物變種,如天花和伊波拉病毒的結合體,其中那些最具殺傷力,又容易保存、運輸的合成戰劑則用來裝備到蘇軍部隊,此外蘇聯生物武器專家還研究了不同生物和毒素對人體組織的綜合破壞作用,並獲得大量的資料,為了對付不同的敵人,蘇聯還根據不同的性別、身高、種族及其它人體特徵研製不同生物武器的可行性進行了全面研究。
蘇聯化學兵穿戴防化器材
蘇聯生產了約
30餘噸的炭疽桿菌芽孢,20餘噸的天花病毒,據悉可進行戰略性生物攻擊,在70年代蘇聯國安局KGB曾多次使用過由形似雨傘的刺殺裝置發射蓖麻鹼毒素暗殺叛逃或旅居國外的政治異議者,蘇聯生物武器專家還對一些細菌所產生的蛋白質毒素的作戰性能進行了研究,實驗了像破傷風、斑疹傷寒、肉毒桿菌毒素、委內瑞拉馬腦炎等戰劑,以及對紫外線具有很強抵抗力的微生物品種,其中破傷風和肉毒桿菌毒素被用於生物武器的生產,這類武器主要用來裝備特種部隊。蘇聯生物武器計劃的可怕內幕暴露是由於
1979年4月的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城上風頭4公里外的生物武器工廠過濾系統障礙導致大量炭疽芽孢氣溶膠霧泄漏,引起該市發生至少79例炭疽病,其中68例死於吸入性肺炭疽病,而距工廠遠至50公里處也有大量牲畜發病死於炭疽,蘇聯當局對外宣稱是由於食用汙染的肉類製品所導致,直到10多年後的1992年,前俄羅斯總統葉爾欽才公開承認是工廠意外泄漏事故所致。雖然葉爾欽曾宣稱要中止攻擊性生物武器的開發計劃,但其真實程度確無人知曉,
1995年美國海軍情報分析部門認為俄羅斯至少還有2至3萬人仍在從事生物武器的研製開發,1988年戈巴契夫就簽署秘令將裝有炭疽桿菌及其他生物戰劑彈頭的SS-18洲際彈道飛彈瞄准美國的紐約、洛杉磯、西雅圖和芝加哥,其中就有天花病毒彈頭,蘇聯也研製出致命性及傳染性更強的天花病毒變種,據估計,其俄羅斯現有的天花劑量可將全人類給毀滅三次!蘇聯曾開發並生產出多種具廣泛抗藥性的炭疽桿菌,以及鼠疫桿菌、兔熱氏桿菌、馬鼻疽桿菌、天花、森林腦炎病毒等,並聲稱在阿富汗使用過馬鼻疽桿菌,到90年代初,在戈巴契夫的執政末期,蘇聯已經具備了進行全面生物戰的各項條件。蘇聯解體後,過去的
Biopreparat依然在俄羅斯當局保護下繼續進行生物武器的研製開發和生產,然而由經濟崩潰,其必然也受嚴重影響,美國柯林頓政府出於戰略安全的考慮,為防止其研究人員和技術及武器外流到恐怖分子和敵對國家手裡,提供了幾十億美元的經濟援助給俄羅斯以助其核武、化學和生物武器系統的安全維護和人員的穩定,但這些經濟援助是否會轉用於進一步的武器研製開發,誰也不敢肯定說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