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向美國申購神盾驅逐艦經過(柯林頓、小布希執政時期)

 

(上與下二張)美國海軍柏克級Flilght 1A飛彈驅逐艦希金斯號(USS Higgins DDG-76),

攝於2023年10月13日橫須賀基地。

美國海軍柏克Flight 2A飛彈驅逐艦威廉.勞倫斯號(USS William P. Lawrence DDG-110),

攝於2019年5月16日新家坡樟宜海軍基地。

美國海軍柏克Flight 2A飛彈驅逐艦拉斐爾.強森號(USS Ralph Johnson,DDG-114),

攝於2023年10月13日橫須賀基地。

 

──by captain Picard


  

  

台灣向美國申購神盾艦起源

1996年台海飛彈危機爆發時,台灣海軍高層深感防空能力的不足。由於開戰初期台灣的地面防空預警系統和空軍機場很可能會因為中國的彈道飛彈攻擊而全數癱瘓,使台灣海軍艦艇必須在沒有防空保護傘的情況下獨力進行作戰。在1990年代前半,台灣海軍曾執行名為「先進戰系」(ACS)的先進防空艦計畫,然而在1995年取消。

在1996至1997年左右,台灣海軍高層表示有意租借當時美國開始除役封存的史普魯恩斯級(Spruance class)驅逐艦 ,這個構想最初出自當年先後擔任國防部副參謀總長與海軍總司令的伍世文,將史普魯恩斯級改裝為防空艦艇(運用ACS案的基礎,而史普魯恩斯級艦體載台較大,餘裕高於原本ACS打算使用的派里級船型);這個構想由於工程過於浩大,加上ACS結束時實際上並沒有留下任何可用的階段性成果,所以沒有被採納。

在1996年台海飛彈危機之後,美國柯林頓政府開始檢視台灣的防衛需求,評估必要的軍售項目,包括具備反彈道飛彈能力的愛國者-3型飛彈系統、反潛機、潛艦以及防空艦艇等。而受到台海飛彈危機時無力攔截中國彈道飛彈的刺激,台灣約在1998年開始向美國爭取購買四艘配備神盾系統的柏克級飛彈驅逐艦,並有意參與海基的戰區反彈道飛彈系統計畫(Theater Missile Defense,TMD,與神盾艦有高度關連)。

在1998年,台灣海軍副參謀長向美國官方表達對於神盾艦的興趣。在1998年10月,台灣參謀總長唐飛訪問美國 ,會見當時美國防部長威廉.科恩(William S. Cohen)、參謀聯席會議主席休斯.謝爾頓(Hugh Shelton)以及美國務院和國安會高級官員, 期間唐飛被告知美方有願意轉移神盾艦的相關技術。在1998年11月24日,唐飛表示台灣已經正式向美國提出購買神盾驅逐艦的需求。建造一艘柏克級的週期約為四年,當時預測美國海軍訂購的最後一艘柏克級飛彈驅逐艦約在2002年建造完畢(不過後來又重啟繼續生產),所以如果在2002年就 接著為台灣訂購柏克級,大約能在2006年建成,再加上兩年訓練週期,理論上最快可在2008年服役。

在1999年4月台灣與美國方面的會議中,台灣軍方代表首次正式向美方提交購買神盾艦的請求;據說當時美方官員對台灣方面表示,出口神盾作戰系統可以進一步討論,但出售整艦則不可能,因為北京勢必會強烈反彈。因此,當時台灣必須要另外籌建艦體來搭載神盾系統。在台灣尋求購買神盾艦時,相關的協商因1999年北約誤炸中國在塞爾維亞大使館事件而暫停。

在2000年1月8日,台灣總統府國安會顧問陳必照對外表示,美國已經同意出售台灣四艘神盾軍艦給台灣,價值約15億美元;然而次日(1月9日)國防部長唐飛否認此消息,表示台灣與美國雙方都不會公開評論美國政府與國會尚未批准的軍售案。

依照2001年3月20日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報導,美國傳統基金會(Heritage Foundation)的亞洲研究員(director of Asia studies)Larry Wortzel提議,美國可以在同意供售台灣之前,就先增購四艘額外的柏克級飛彈驅逐艦;等這些船艦建成時(約在2005年),再決定出售台灣或由美國海軍接收。

依照美方估計,在2001年初,中國約有300枚短程戰術彈道飛彈瞄準台灣,並以大約每年50枚的速率遞增;以此計算,如果台灣在2001年初擁有四艘神盾驅逐艦,一艘神盾驅逐艦裝備96枚防空飛彈,總共就有384枚防空飛彈 ,大約能攔截50~75%的來襲彈道飛彈。然而到2008年時,中國估計就會有超過700枚短程彈道飛彈瞄準台灣,則台灣就需要至少10艘神盾驅逐艦專心擔任反飛彈任務(還不包括艦隊正規防空作戰等任務), 才能維持相同的攔截率;因此,以部署在陸地上的防空飛彈陣地來執行反飛彈任務,比較符合現實。


柯林頓總統執政末期的對台灣防衛作戰需求評估

依照美國國會研究處(CRS)的1990年代起對台主要軍售(Taiwan: Major U.S. Arms Sales Since 1990)記載,從1997年到2004年初,總計五角大廈針對台灣的防禦需求產生了十多個評估報告。根據1999財年國防授權法案(NDAA 1999) 要求,國防部在1999年2月與5月分別交付關於台灣的戰區飛彈防禦系統選項評估(以及美國盟邦、日本、韓國)的機密和非機密版。據報導,為了強化美國與台灣之間的合作關係,五角大廈在1999年9月派遣人員訪問台灣來評估其防衛能力。在2000年1月,五角大廈完成了對台灣防禦能力的機密評估,列出台灣防禦敵方軍機、彈道飛彈、巡航飛彈的問題,以及包括國際孤立、不足的國防資源、尖銳的跨軍種對立等內外問題。

在2000年4月,據信柯林頓政府承諾要求五角大廈針對是否應出售神盾驅逐艦給台灣進行一項機密評估,但同時也拒絕了台灣購買神盾驅逐艦的請求;此項評估在2000年9月進行,報告名為「台灣海軍現代化」(Taiwan Naval Modernization)。報告結論指出,台灣需要神盾雷達系統、紀德級飛彈驅逐艦、潛艦、水下反潛聲納陣列、P-3C反潛機等。 稍後美國也秘密派遣評估小組來台勸說,將優先目標轉向紀德級(Kidd class);當時美方的評估就認為紀德級足以滿足台灣海軍的防空需求 ,而且台灣爭取到紀德級的可能性遠高於神盾艦,也比神盾艦能更快獲得。事實上,早在1998年,就有美國海軍人士私下建議台灣海軍應先爭取紀德級。事實上,早在1998年,就有美國海軍人士私下建議台灣海軍應先爭取紀德級(同時期希臘正與美國交涉,嘗試購買紀德級)。 由於先前紀德級出售澳洲與希臘的談判都以失敗告終,才使得台灣有機會與美方接洽相關採購事宜。在2000年12月,台灣首度向美國提出購買紀德級的意向書。

依照2001年4月1日美國控制武器協會 (Arms Control Association)一篇報告,據報導台灣尋求向美國購買四艘配備神盾系統的阿利柏克級(Arleigh Burke class)飛彈驅逐艦、P-3C反潛巡邏機、先進反輻射飛彈等裝備;去年(2000年)柯林頓政府拒絕出售這些武器,但首次批准對台出售先進空對空飛彈(即AIM-120,2000年美國首次批准出售200枚給台灣,裝備於F-16戰機)。

當時美國評估中國的空中對海打擊能力有限,沒有必要因而出售神盾艦給台灣;也有部分研究報告認為台灣用神盾艦防備中國彈道飛彈並非經濟的選項,如2000年7月由曾於1898至1994年擔任國會預算辦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CBO)國安部門國防與外交政策分析(Defense and Foreign Policy Analyst, National Security Division)任職的資深分析師邁克爾.奧漢隆(Michael E O'Hanlon)披露的文章「CAN CHINA CONQUER TAIWAN?」認為,神盾艦不僅價格昂貴、獲得期程太長,且就算台灣獲得四艘神盾艦,也不可能攔截中國多達100至200枚瞄準台灣的飛彈,且預測50年內中國就會有超過600枚飛彈瞄準台灣;且該報告認為中國的彈道飛彈精確度不足以威脅台灣的軍事基地,用神盾艦來攔截這些飛彈並不經濟。此外,此時神盾艦的反彈道飛彈能力當時還沒發展成熟,當時估計最快要到2007年才能完成廣區域反彈道飛彈能力;雖然短程的反彈道飛彈能力(終端攔截)可望在2003年完成,但這樣的保護範圍對台灣而言並不夠。因此該報告認為,相較於購買四艘神盾艦來防禦彈道飛彈,台灣有其他更有效益的國防投資方式,例如購置P-3C反潛機隊取代老舊的S-2T來強化反潛作戰能力,如果能購買相同數量的P-3C取代現有31架S-2T,能同時維持10至12架在空中作業(南、北各5至6架),能大幅擴展台灣的海洋與反潛監視範圍。

邁克爾.奧漢隆這份報告指出,在2000年初,柯林頓政府宣布出售台灣多種空對空與空對地導引武器,以及提供用來探測中國飛彈攻擊的陸基長程預警雷達;然而,柯林頓政府此項軍售不包括大型海戰武器平台如神盾驅逐艦、潛艦、P-3C反潛機等,而是再花一些時間進一步研究台灣的需求。推測此舉是因柯林頓政府希望對當時剛上任的台灣總統陳水扁保持影響力,使他在對北京方面保持克制,並測試北京是否有也意願採取較為溫和的政策。國會的共和黨議員強烈批評柯林頓政府這項保守的對台軍售,但主要並非批評柯林頓拒售(象徵意義大於實質反飛彈效益的)神盾艦,而是批評沒有強化反潛項目。

依照美國政府出版局( U.S. Government Publishing Office])的國會第107次會期(107th Congress,2001年1月3日)會議總結報告記載,台灣在過去三年曾向美國申購四艘神盾驅逐艦,被柯林頓政府拒絕。此報告稱,關於台灣希望購買神盾艦作為一種戰區飛彈防禦(TMD)系統是一種誤解,而此時台灣內部對於是否從美國購買TMD系統存在矛盾,主要是基於技術發展以及成本等考量。此外,五角大廈已經認定,終端高高度區域防衛系統(Terminal High Altitude Area Defense,THAAD)可能是最適合台灣的美製反飛彈防禦系統,而非神盾艦。台灣需要且希望引進神盾驅逐艦,主要目的是使其海基飛彈防禦能力以及指管通情(C4I)能對應中國快速成長的空中與海上武力;在此時,台灣的海基防空能力與C4I能力最多只能算是初級(rudimentary)。中國作戰飛機數量對台灣10比1、水面船艦數量2比1的巨大優勢,且持續引進俄製Su-27與Su-30戰機、配備曬傷(SS-N-22 Sunburn,P-270 Moskit的北約代號)超音速反艦飛彈的現代級(Sovremenny class)驅逐艦與AA-12主動雷達導引中程空對空飛彈等現代武器,如果台灣希望仍能有機會抗衡,現代化的整合海基防空系統將至關重要,而這是台灣想引進神盾驅逐艦的關鍵。然而,台灣購買神盾驅逐艦並形成戰力估計需要8至10年,不可能在2005年以前備便。

作為短期舒緩問題的手段,台灣可能有潛在意願引進美國海軍想脫手的四艘紀德級(Kidd class)飛彈驅逐艦。雖然紀德級的雷達系統性能遠不及神盾,但仍至少比台灣既有的水面船艦領先起碼一個世代;此外,購買(二手)紀德級的價格只是(新造)神盾艦的零頭,而且能在短短數年內形成作戰能力,為台灣提供2005年之前強化海基防空能力的過渡手段。不過,考慮到紀德級先前在美國海軍已經有25年役齡,即便美國在今年(2001年)內就批准對台出售神盾艦,到可以交付時,差不多也已經到了紀德級可用壽命的極限。在此前提下,小布希政府(2001年剛上任)需要在這一年,同時批准出售紀德級與神盾艦給台灣。除神盾艦之外,台灣也對引進P-3C反潛巡邏機、精準長程飛彈以及魚雷等感到興趣,這些在對抗中國封鎖作戰時至為重要。此份報告並未提到台灣對柴電潛艦的興趣。

2001年4月小布希宣布對台軍售包裹:出售紀德級、排除神盾艦

在2001年4月24日小布希總統宣佈批准對台灣的軍售包裹中,品項包括四艘紀德級飛彈驅逐艦、12架P-3C反潛機、同意協助台灣取得八艘柴電潛艦、六個愛國者PAC-3飛彈連 、144輛M-109A6帕拉丁(Paladin)自走砲、12架MH-53E掃雷直昇機、54枚潛艦使用的MK-48重型魚雷、54輛AAV-7A1兩棲突擊車、供F-16戰機使用的AN/ALE-50拖曳式誘餌、44枚具有陸攻能力的AGM-84L魚叉反艦飛彈。而在這批軍售包裹中,先前曾被評估、但最後決定不出售的包括神盾作戰系統、M-1A2主力戰車、AH-64D長弓阿帕契攻擊直昇機等。 

依照CNN一篇關於小布希政府拒絕向台灣提供神盾艦的報導,五角大廈方面拒絕出售台灣神盾驅逐艦,除了台灣還沒有能力有效運用神盾艦之外,對台灣供應神盾艦從定義構型、建造、發展到交付,至少需要8到10年;因此五角大廈決定不向台灣出售神盾艦,降低北京方面的反彈。此外,此篇報導也提到,白宮方面處理台灣購買神盾艦的請求,使得白宮在當前與北京的關係中處於尷尬的位置,此時中美之間因2001年4月1日南海撞機事件而陷入緊張;美國宣布這批對台軍售包裹的同時仍在與中國交涉,要求歸還撞擊後迫降在海南島的美軍EP-3飛機。 

日後到2023年8月1日媒體訪問前總統陳水扁關於李登輝時代是否曾接觸俄羅斯獲得潛艦時,陳水扁透露,美國小布希總統2001年1月20日上台,4月派出特使到台灣總統官邸跟他會晤,談到台灣未來軍購需求,請陳水扁總土提出優先順序。陳水扁稱,當時參謀總長湯耀明提出的第一順位為神盾艦,柴電潛艦是第六順位;陳水扁將二者順位顛倒過來(潛艦放到第一順位,神盾艦放第六)。所以到後來,小布希批准了以柴電潛艦為第一順位的軍售項目。

中國對美國可能對台出售神盾艦的反應

依照2001年4月1日美國控制武器協會 (Arms Control Association)一篇報告,對於台灣提出對於購買神盾驅逐艦的意向,當時中國的反應較為強烈,不僅因為神盾艦擁有先進的雷達、通信、戰場管理能力,尤其是美國海軍可能打算計畫利用這些(售台的)神盾艦作為美國本身的飛彈防禦系統。

在2001年3月6日,中國外交部長與國務院副總理錢其琛表示,美國出售先進武器如驅逐艦給台灣,將損害中美關係,並告誡美方「懸崖勒馬」。在3月14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軍控司(Chinese Foreign Ministry's Arms Control and Disarmament Department)沙祖康司長在記者會上表示,中國反對一切美國對台灣的軍售,然而神盾是其中最惡劣的;他表示,如果美國向台灣提供神盾驅逐艦這種先進技術,意味著允許台灣直接與美國軍方「連線」,「等同於建立台北與華盛頓間實質的軍事同盟」。

從小布希政府2001年1月上任兩個多月以來,中國已經三次派遣特使赴美,表達反對美國對台軍售的立場;其中,第三次是錢其琛在3月中旬訪問美國,並在3月20日向記者表示,如果美國執意對台出售神盾艦,可能迫使中國調整對台灣的策略,從和平統一轉移到使用軍事手段(早先在2000年2月,北京方面表示,只有在台灣片面宣佈獨立、遭外國勢力佔領或無限期拒絕協商兩岸和平統一進程時,才會考慮動用武力)。

稍候錢其琛會晤美國政府高層時,並未再次做出相同聲明;不過依照美國國務院高層官員透露,錢其琛在3月21日向美國國務卿葛林.包威爾(Colin Powell)提出對於對台軍售的書面抗議,表示其公然違反1982年中美三項聯合公報(Three Joint Communiques,即817公報)內容;國務院官員透露,美國總統小布希隨後也向錢其琛重申美國對台灣關係法(Taiwan Relations Act)的承諾,並向錢其琛表示「美國所做的一切並非威脅中國」,希望傳達給中國領導人江澤民次日,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接受美國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專訪時表示,中國堅決反對美國出售先進武器給台灣,並表示「美國對台出售越多武器,只會進一步堅定中國加強國防軍備的決心」;江澤民還補充,如美國出售神盾艦給台灣,將非常嚴重地損害中美關係。而當時小布希政府還沒正式決定對台灣的軍售包裹內容,只表示會在4月內做出正式決定。此時,部分台灣的媒體已經報導,華盛頓當局已經決定不向台灣出售先進驅逐艦(即神盾艦),而改出售四艘除役的紀德級飛彈驅逐艦,如此不僅可降低對北京當局的挑釁,也能更快完成。

照當時建造神盾驅逐艦的兩個美國船廠之中的利頓.英格斯(Litton Ingalls)表示,每艘美國海軍訂購的神盾驅逐艦需花費三年來建造,但台灣海軍由於需求與規格不同,因此時間很可能不一樣。此外,這兩家美國船廠(另一家是BIW)正忙著生產美國海軍新訂購的神盾驅逐艦,如果要出售台灣,不確定如何排入船廠的生產期程內。

在3月中旬,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丹尼斯.布萊爾上將(Admiral Dennis Blair)在訪問中國期間表示,美國將提供台灣何種軍售包裹,很大一部份取決於中國對台灣的飛彈威脅程度;布萊爾上將表示,中國此時約有300枚飛彈部署在台灣周邊,並且以每年50枚的速率增加。由代表北卡羅來納州的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 (United States Senate Committee on Foreign Relations)主席Jesse Helms為首的共和黨籍資深議員團提倡出售先進武器給台灣;在3月8日,參議院外交委員會公布一份報告,表示台灣需要獲得新武器平台,尤其是潛艦與新型驅逐艦。此報告中指控美國不僅拒絕且拖延對台軍售,而且為台灣提供的武器都經過「降級」(dumbing down);台灣當局對於中國從俄羅斯引進多種新武器也日益擔憂。

依照五角大廈,從1990至1999財年,美國總共提供價值153億美元軍事裝備給台灣,而從1950到1990年之間僅提供44億美元的武裝。而2000年8月一份國會研究處(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報告指出,1992年起的八年間,台灣從美國接收價值206億美元的軍備,而中國則進口約59億美元的軍備,因為俄羅斯軍備的價格遠低於美國。

陳水扁總統第一任期(至2004)台灣向美國申購神盾艦的後續嘗試 

依照美國國會研究處(CRS)的1990年代起對台主要軍售(Taiwan: Major U.S. Arms Sales Since 1990)記載, 在2002年,台灣再度向美國當局提出購買四艘神盾驅逐艦的需求意向書(Letter Of Request,LoR),希望在2010年左右交付,總價值約48億美元,但美國方面沒有回應。

依照Global Security記載,在2002年,有消息傳出美國政府正在討論是否要出售神盾作戰系統給台灣,如果台灣同意自行建造船艦平台;一切順利的話, 最快可望在2003或2004年正式批准;當然,此消息最後沒有下文。 在2004年8月,又有消息報導,美國政府打算向台灣出售四艘神盾驅逐艦,以對抗中國瞄準台灣的短程彈道飛彈(約500枚),估計需35億美元;如果此軍售案在2005年敲定,且台灣立法院在2007年如期通過預算,首艦最快能在2011年交付,當然最後也沒有成真。當時美國海軍訂購的最後一艘柏克級(DDG-112,第62艘)是在2002年編列,預定在2011年左右交付。

2007年台灣再提向美購買神盾驅逐艦

在2007年8月6日,聯合報報導稱,海軍已經展開向美國購買神盾艦的計畫,可能是陳水扁總統卸任前最後一次對美國申請「巨型軍購」;陳水扁心腹的國防部副部長柯承亨以及「神盾推手」──海軍參謀長陳永康中將本月赴美,就與此事有關。

聯合報引述「權威消息」稱,台灣海軍的目標是先購買6艘,視情況再追加2艘,價格視船艦載台不同及是否在國內建造,每艘造價範圍在6至8億美元之間,總額粗估達新台幣1500億元以上,會將是已成形的「三項軍購」和空軍向美國新購F-16戰機之外,近年再添的最大規模對美軍事採購。此報導稱,海軍預見若試圖請美國美國直接出售原版柏克級驅逐艦,必定受到中國強力阻撓,所以也包括「其他」軍艦載台選項;因此採購計畫裡所列載台排水量從六千噸至九千噸;其中,軍艦載台選項主要是美國柏克級驅逐艦(9000噸)和西班牙F-100巡防艦(6000噸)兩種選擇;而該報導也宣稱,日本方面也有人試圖將金剛級驅逐艦的設計透過美方出口給台灣。聯合報稱,此項採購神盾戰系軍艦由向來被貼上「神盾幫」標籤的參謀長陳永康負責;而軍方近年習慣違反軍購建案程序,以巧門捷徑編列預算,本案雖未建案,但隨時可「一步到位」;就算趕不上明年(2008年)編列預算,後年(2009年)絕沒問題。聯合報也宣稱,美國神盾戰系相關廠商,以及標準二、三型防空飛彈的廠商,都確認已安排專人陸續來台進行細部簡報和後續銷售連絡業務準備工作。

然而實際上,從2005年美國小布希總統第二任期開始,美國對台軍售事務逐漸冷淡,主要原因包括2001年小布希剛上任未久就提出的對台軍售包裹(含紀德級驅逐艦、潛艦、P-3C、愛國者PAC-3等)消化速率緩慢;除了紀德級驅逐艦好不容易從2005年起開始交付之外,潛艦、P-3C、愛國者PAC-3構成的「三項重大軍購」直到2004年才成形、且因台灣內部政治紛擾而仍持續「卡關」,牛步的處理速率讓美國政府與國會各方相當不快。而2007年陳水扁政府不顧美國方面表態反對,執意推動台灣加入聯合國公投,更讓小布希政府只能冷落對台軍售事務來緩和中美關係(2001年911恐怖攻擊後,美國將對外重心擺在國外反恐作戰如阿富汗、伊拉克等地,其他事務需要中國合作)。以台灣空軍稱為「鳳隼案」;的增購66架F-16C/D為例,台灣在2006年7月、2007年2月與2007年7月三度向美國遞交要價書(Letter of Request,LOR),但全部遭到小布希政府拒收;而這些LoR都是在美方拒絕提供報價資料、未建案送立法院審查的情況下,參考過去的報價資料強行向美國提交(此案直到2019年美國川普總統第一任期間才終於獲得批准)。

因此,2007年8月傳出台灣向美國申請購買神盾驅逐艦的風聲,顯然也是美方完全沒有意願商談的情況下,台灣海軍單方面(主要是支持引進神盾艦的陳永康)的動作;當時,美國方面也根本不可能向台灣正式報價以及允許台灣提交LoR。此事後來也沒有下文,後續到馬英九與蔡英文共四任總統任期,台灣再也沒有向美國提出購買神盾驅逐艦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