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7月2日,珍珠港 

戰艦西維吉尼亞號一號主砲前的甲板上,聚集了無數官兵。他們的中間是一座擂臺,艦上的廚師── 一位體型龐大的白人丹尼(Dany),與一個較為瘦小的黑人──炊事兵小古尼.古丁(Cuny Gooding.jr),正在進行激烈的拳擊賽,而旁邊的吶喊、加油聲此起彼落。這一局中,丹尼佔了上風,小古尼古丁只能勉強保持不倒。他的黑人同伴看看情況不對,趕忙叫了暫停。他們急切地用各種話語激勵正在喘氣的小古尼古丁,包括為黑人爭光以及他們所有的錢都賭在這一次上。鈴聲響起,比賽繼續進行,小古尼古丁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擂臺中央。突然,他發現四周景象都變了。西維吉尼亞號竟然升級為密蘇里號!!小古尼古丁認為這是個異象,是上天要祝福他的徵兆,於是士氣大振,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拼命地積極進攻,一拳一拳地打在丹尼身上。最後丹尼終於不支倒地,黑人水兵響起了莫大的歡呼聲。小古尼古丁像英雄一般神氣地步下擂臺,再看看四周,西維吉尼亞號又變回原來的模樣了。接著,小古尼古丁跑到岸上的保健中心。安琪此時身為護士,細心地幫小古尼古丁的傷口擦藥。「你們為什麼要進行這種野蠻、愚蠢又傷害感情的活動?」安琪一半責怪地問他。「我是為了黑人在獨立宣言、美國憲法中應有的尊嚴而戰!想想看,我到海軍就是為了替國家效力,但是上艦一年半,整天只與餐具為伍,艦上的武器摸都沒摸過,這還有什麼尊嚴?」小古尼古丁神色昂揚、義正辭嚴地回答,然後昂首闊步離開醫療中心。安琪不禁搖搖頭。此時又走進來了一個病患:部署在珍珠港的喬許鄉奈特,剛才不慎跌倒擦破了皮,連忙來找護士擦藥。「鄉!你怎麼了?你們怎麼都這麼不小心,還沒打仗就東一個傷西一個洞?」安琪再度拿起了藥瓶幫喬許擦藥。鄉是喬許的小名,他的好朋友都如此稱呼他。「哇!好痛!」喬許被碘酒弄得哇哇大叫。「你活該!」安琪帶著一半嘲笑的眼光看著他。「哪有!我是因為在擔憂著路日的安危,而沒注意到陸上有個洞....」講到這裡,氣氛突然變的十分凝重。昨天安琪才接到路日的信函,上面寫著由於歐洲戰況吃緊,英法等國擋不住德國如火如荼的地面攻勢,一個月前狼狽地撤往英國本土,但是所有武器幾乎都喪失了。希特勒、葉姆來、馮.不知火奴等納粹頭子的下一步計畫恐怕就是要攻打英國了,因此路日奉命離開飛虎隊,直接開往危在旦夕的英國倫敦。就算在海上沒有被納粹潛艦擊沈,在德國即將出動的空軍手下,路日能活著回來嗎?安琪眼中泛著淚水,喬許也是面色凝重。「不會有事的,路日很有兩下子的.....」「對不起,失陪了。」安琪快步地走出醫療中心,喬許站著沒動,面色沈重地凝視著遠方的天空。

1940年8月18日  日本佐世保海軍基地

一架最完美的戰鬥機──零式21型,降落在佐世保基地的跑道上。飛行員的技術之好,讓人完全感覺不到起落架落地時受到的撞擊。零式機在停機坪上熄了火,座艙緩緩打開,一位英姿煥發的青年從裡面爬了出來。停機坪的另一邊,幾個飛行員走了過來,這位青年看到其中一個頗有英雄氣概的軍官,臉上露隱藏不住興奮。這個年輕人在日本海軍航空隊中幾乎無人不曉,他,就是超級天才飛行員──齋藤翔之介中尉。24歲的他,在整個日本海軍航空隊中除了一等一的老手外,幾乎找不到對手了,就連幾次與陸軍航空隊的切磋中,齋藤也叫他們夾著尾巴落荒而逃。與一般優秀的年輕飛行員相同,年紀輕輕就展現無比才華與天賦的齋藤,最初也是一樣地輕狂與目中無人。只是,他做的實在有點過頭了。18歲正式加入海軍航空隊後,齋藤不僅能輕易打敗其他的新手,在磨練技術之後,連教官也往往不是對手。此外,齋藤有個奇怪的癖好:機隊換裝三菱96式艦上戰鬥機之時,20歲的齋藤首次試飛之後對其性能頗為滿意,而隔天清晨一早,大夥便發現齋藤在他的飛機旁邊鬼鬼祟祟,原來他在機身中段提了一行漂亮的字:沙夏比。當齋藤還在開雙翼教練機時,也曾經在機身上揮毫,最後總以被狠狠教訓一頓並恢復原狀收場。教官知道了怒不可遏,但是齋藤據理力爭,揚言若不提字,他的戰力會降低一半。最後無奈的教官只好使出最後一著:與齋藤在空中駕機比劃,如果齋藤贏了就隨他去。如果輸了,不僅字要塗掉,還要在個人考績上留下難堪的一筆。兩假96式升空了,眾人只見兩機忽上忽下,後來機上漆了兩個字的那一架穩居上風。齋藤獲勝了!從此之後,齋藤更佳氣焰囂張,不僅不把教官放在眼裡,甚至連上級飛行員都不予尊重。在一次訓練中,齋藤將一位老手打的落花流水,落地後他不可一世地說:日本海軍航空隊裡已經沒有人能與我相比了,為何還不把我升為軍官?突然,一個身影走到齋藤旁邊:「你還早得很」齋藤猛然抬頭,只見一個英挺的軍官站在眼前,整齊的制服,威嚴但自然的舉止,以及那股平靜而具有殺氣的眼神,絕非其他傲慢的日本軍官可比擬。齋藤很快就恢復了高傲的神情。這個首次讓齋藤有敬畏感覺的人,也是個海軍飛行員:淵田北極雄中尉。「你聽好了,當一個軍官,不只是在空戰中廝殺而已。以你現在的表現,完全談不上資格。」「哼!我看你是因為玩空戰打不過我才這麼說吧!有種就跟我到空中玩一玩!」一旁的飛行員莫不臉色大變,齋藤並沒注意到他們全部對自己投以極為強烈的敵意。齋藤的直屬長官氣得臉色發青,正想狠狠教訓他一頓時,淵田輕鬆地說:「想玩嗎?有什麼問題?」齋藤心想,你這個八成是魚雷機或俯衝轟炸機飛行員,還趕跟我拼?淵田隨便選了一架96式,齋藤則開著他的沙夏比升空。一開始淵田便左閃右躲,猛烈進擊的齋藤怎樣也無法確實咬住他。兩架飛機在空中展開了令人目眩神迷的瘋狂纏鬥,幾乎全機場的人都來觀看。屢屢猛攻都得不到效果之後,齋藤顯得有些喪氣。冷不防淵田的座機急速拉起,一下便繞到齋藤座機的後面。齋藤大驚,連忙閃躲。但由於他之前瞬間的疏忽,使得現在做任何動作都為時已晚。淵田的飛機乾淨俐落地以攻擊航路衝向齋藤的「沙夏比」,然後以不到5公尺的距離從下方略過。機場的人歡聲雷動,尤其是平常被齋藤輕視的飛行員,更是欣喜若狂。齋藤懊喪地降落,落地時完全沒有以往的乾淨俐落,反而像一隻笨拙的火雞。飛機才停穩,他立刻衝出座艙,氣得將飛行帽甩在地上。只見大批人將齋藤冷落在停機坪上,而簇擁在淵田座機旁邊高聲歡呼。突然間,齋藤恍然大悟,完全瞭解了淵田那句話的意思。一個被自己人敵視的人,要怎麼樣領導統御呢?就算擊落再多敵機,怎麼可能有希望打勝仗呢?齋藤失魂落魄地凝視著地面好幾分鐘,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他旁邊,原來是淵田北極雄。突然間,齋藤放聲大哭,兩腿一軟跪在淵田面前。經過這次事件後,齋藤彷彿變了一個人,以往對同僚、長官輕蔑的眼神與言行態度完全消失了,而在進行大規模訓練時,他再也不會逞英雄而破壞了整個作戰計畫;唯一不變的,只有他那高超的飛行技術。飛行員們也不會再對煥然一新的齋藤抱持同仇敵愾的態度,上級長官高興的說:齋藤真的變成我們有用的強大戰力了。此後,齋藤敬淵田為師,無論在任何方面都向他請教。淵田曾私下透露,他最滿意的成就是讓齋藤從乳臭未乾的天才小子成為最優秀的空戰王牌。上天也很給齋藤機會,齋藤自新後不到三個月,日本海軍航空隊便隨著聯合艦隊出征支那,從此在異國的天空耀武揚威,而努力表現的齋藤不僅創下了輝煌的功績,更博得同僚的尊敬與長官的賞識。征戰的兩年多後,海軍航空隊換裝更先進的戰鬥機──零式11型,從此日本海軍航空隊對支那而言,從威力十足的殺手,轉變成無可抵抗、只能任由其宰割的死神。在1940年7月,美國對日本侵入支那與意圖在亞洲擴張大表不滿,宣布對日本採取禁運措施,並持續施壓,日本帝國開始策劃一件帝國史上空前大膽的壯舉,以作為因應時局可能演進的底牌。為了完成此一重責大任,多數的海軍航空隊人員被召回日本參與其事。就在此時,日本帝國海軍為他們的航艦艦載機部隊換裝新銳的零式21型戰鬥機。而現在,齋藤正駕駛著自己的零式機,從赤城號航空母艦起飛,降落在佐世保的海軍基地。他爬出座艙,摘下飛行帽,只見眼前幾個飛行員走了過來,而中間那個英挺的身影,就是他的恩師──淵田北極雄中佐。「好久不見了,長官」齋藤喜形於色地與淵田打招呼。「我離開的幾個月,你們打掉了多少支那飛機?」為了這個空前的大計畫,核心人物之一的淵田在幾個月前就被調離中國戰場。兩人熱切地寒暄了一陣,齋藤說:「有些支那飛行員十分勇猛,例如林偉于,但是他們的飛機太落後,在我們面前完全不堪一擊。」。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向了飛行員休息室。

 

 

1940年9月20日  倫敦  某空軍基地

來到英國已經兩個月,路日經常得面臨撲天蓋地的德國飛機。他們把倫敦炸得體無完膚,連白金漢宮、西敏寺以及國會大樓都無一倖免。路日還想起7月21日剛到倫敦的情況,他們的車在街上突然被警察攔下,急速地將這些外國前來的飛行員送往防空洞。外面的爆炸聲與飛機低沈引擎聲不時傳進洞中,等到有人招呼他們可以出來的時候,路日發現剛才沿路的景觀都變了,滿是彈痕、硝煙、斷垣殘壁與殘火。抵達空軍基地後,當地的長官給了路日一架噴火式戰鬥機,這架之前的主人一落地就死了,駕駛艙旁邊有幾個彈孔,而座艙罩、操縱桿與座椅上則沾滿了未乾的鮮血,大概就是在剛才的攻擊中喪生的吧!當天晚上,基地裡的一個英國軍官與他寒暄之後,不經意地說出了英國人的心聲:「要是每個美國人像你一樣,不窩在家裡,該有多好。」。隔天德國人又來光顧,路日駕著自己還不熟悉的噴火式升空,只見德國飛機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經過幾回合與德國飛機的纏鬥之後,他發現噴火的靈活度較自己在美國、中國飛的P-40戰斧戰機強得多,因此信心大增。德國的雙發動機轟炸機並不堅固,中了沒幾彈之後就會墜毀,但是他們的Me-109與噴火式倒是棋逢敵手。路日盯上了一架Me-109,經過一番纏鬥,路日找到機會開砲,這架Me-109冒出濃煙,一頭栽了下去,路日在英國上空開胡了!接著,他衝進轟炸機隊,打亂了隊形,並擊傷了一架德國轟炸機。此後的兩個月至今,路日已經習慣了噴火式的操作,並有著擊落九架敵機的光榮記錄。事實上,在這邊的環境雖然每況愈下,但是也比路日在飛虎隊時好得多。從7月10日起德國開始大規模地空襲英國至今,英國雖然損失慘重,但是頑強的抵抗使得德國空軍蒙受極大的損失,士氣逐漸低落,而空襲密度也漸次減少。每當他們啟用新的戰術,英國也還以顏色使其徒勞無功。在空戰方面,德國的損失也遠比英國巨大。因此,希特勒的信心逐漸動搖,而日間轟炸也逐漸轉為在夜間進行。今天的傍晚,路日正在停機坪上看著安琪昨天寄來的信,看著上面的甜言蜜語。防空警報再度響起,路日與他的英國同伴也升空來迎接「好友」。路日駕著噴火式迅雷不及掩耳地衝了上去,向德國空軍送上見面禮。一架Me-109的座艙罩被打碎,飛行員血肉橫飛,栽了下去。雙方的飛機展開激烈的混戰廝殺,路日正緊盯一架Me-109時,突然聽到僚機的呼喊:「路日小心!你後方有敵機」路日連忙閃躲,但是後面的德國朋友卻怎樣都緊緊地黏著路日,接著便是一陣子彈砰砰砰打出的聲音。路日的飛機被擊中,主翼後方控制面被轟掉,操控不靈。接著後部機身起火,路日連忙將機頭壓低,躲過了凌空而過的敵機。但是路日的噴火式已經完全不聽使喚,沒命地往下掉,而失火的油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但是這個高度要跳傘也來不及了。路日當機立斷,迅速地將飛機迫降在海裡。噴火機衝擊海面時的震動幾乎將路日甩出去,然後主翼斷裂,飛機向左扭了270度,然後機首朝下沈入水中。此時,路日的眼前浮現安琪美麗的笑容。她在等著自己平安回來。無論如何,他都要活著回去!路日奮力打開座艙罩,一躍而出,終於擺脫了逐漸下沈的噴火式。他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然而一瞬間,他發現一個黑色的東西從底下衝出海面。只一下子的功夫,東西張開了大嘴巴,將路日吞了進去.....

 

1940年9月26日  珍珠港

護士宿舍附近的道路被兩旁的樹蔭遮蔽,風景十分優美。無論戰爭在歐洲打的多麼慘烈,夏威夷仍然處於以往平靜安祥的氣氛中。安琪與喬許一同在路旁漫步,兩人繞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護士宿舍的門口。一路上喬許口沫橫飛地描述著他與路日在兒時的無數瘋狂事蹟,以及昔日的美好時光。「希特勒在攻擊英國上已經踢到了鐵板,我看路日不久就能平安回來了.....」喬許話還沒說完,一輛軍方的車子已經停在大門口,後車門打開,幾個制服筆挺的軍官走了出來。喬許與安琪兀自地站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幾個軍官一步步接近,雖然不是飛奔而來,但是也無處可躲。軍官們脫下帽子夾在腋下,安琪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用雙手遮掩著悲傷的顏面。喬許失魂落魄地接過了軍官手中的電文,勉強自己不要倒了下去。

1940年11月10日 豐後水道  戰艦長門號艦橋上

淵田北極雄的97式魚雷攻擊機漂亮地對目標完成了投雷動作,而由他率領的97式機隊也紛紛衝向預定的目標。為了準備可能與美國發生的戰爭,聯合艦隊開始加緊訓練。聯合艦隊總司令──五本三十六大將正在聯合艦隊旗艦長門號的艦橋上,用望遠鏡不斷觀察海軍航空隊俯衝轟炸機與魚雷攻擊機的演訓。「他們的表現真漂亮!」一位大佐讚嘆著。五本點了點頭,但依舊無法隱藏滿臉的憂慮。30年前在波濤洶湧的日本海上,高野三十六是東鄉不敗八郎元帥麾下聯合艦隊裝甲巡洋艦日進號的一名年輕見習水兵,在光榮而激烈的戰鬥中負傷。之後他入繼赫赫有名的五本家,改了姓氏,曾經赴美留學以及擔任駐美武官。五本打從心底不願意與美國開戰。他至今都忘不了在美國擔任武官時,參觀美國工業造成的震撼..........

「記得了,我們的座右銘是:船隻與罐頭的差別,只在於船的體積大了點,如此而已。」紐約造船廠內的噪音實在太大,逼得主任不得不扯開喉嚨才能讓進來參觀的年輕日本武官──五本三十六聽見他的導覽。五本看著廠房的氣勢,有如劉姥姥進入大觀園般,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真的是船嗎?」五本指著一塊看不到邊、奇形怪狀的鋼板問。「你看!」主任還沒說完,一排切割機從天而降,一陣火花與刺耳的噪音之後,只剩下滿地的鋼板碎片,與一大堆彎曲的大型鋼板。現在情況明朗了,每兩塊大鋼片分別是船身的左、右半部,一排吊車從空中將主機與船艙結構吊在空中,然後將兩片鋼板合上,無數的船身便剎時間完成。「這又是什麼?」五本又指著一排巨大的爐子問。「待會兒他們就會出貨了!」不一會兒,爐子打開,只見一個個船樓結構浮現在眼前,一大排吊車整齊地將無數船樓吊起,然後準確地銲在剛才才完成的船身上。接著每個爐子的上方都接上了一個大接口。「這又是什麼?」「現在爐子重新灌入融融鐵漿,等其冷卻之後就是新的一批上層結構。」完成了主結構後,這一列組裝中的船兩邊各有一排大捲軸,現在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運轉聲,從輪軸中間穿出的是火紅的交叉鐵條,一口氣繞在整排船隻的兩側。切割機下來弄了幾下之後,看得出鐵條變成了船隻的欄杆,一氣呵成。此外,用來裁船身的鋼板剩餘部分,則切出了桅杆等其他東西,一下子都裝在船上。「這排船幾天後才能下水,你先看看另一排,正要下水呢!」主任拉著已經椎掉了的五本跑到另一排船旁邊,只見一群女士與穿西裝的人士分別排成兩個方陣。「原來貴造船廠還有女工,排得像軍隊...」突然,五本發現這些人全都散開,分別跑到每艘船的前面。原來那些穿西裝的根本不是工人,而是請來的政要或有威望的人,他們每個人都在一艘船前面,開始各自的演講,而內容都是每個人身後那艘船的來歷、主人、意義、命名等,然後一大票記者分別在各船前面拍照、採訪。時間一到,剛才排成方陣的女士每個都站在不同的船頭前,手持香檳,然後齊一地敲在每艘船的船頭上。全廠歡聲雷動,緊接著聽到轟隆隆的一連串聲響,整排船一艘接著一艘沿著軌道划入水中,造船廠每一處的地板都感覺得到震動。這一排船有五十艘,全都是商船、遊艇等,一旁的船主們喜不自勝。「何如?喂!你怎麼了....」主任發現五本已經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雖然這些船都是民間定造的小型遊艇、船舶之類的,但是將這些雄厚工業實力用來製造軍艦,結果將會如何?因此,從1930年代五本逐漸在日本海軍嶄露頭角後,他不僅大力反對與英美開戰,更苦勸高層當局不要加入軸心國。「美國有十個煙囪,日本只有兩個!」是五本的口頭禪,他衷心地希望日本不要與工業實力驚人的美國開戰,但也因而被軍中激進派視為勾結敵人的叛徒。1930年代起,五本三十六遭到數次激進派雇來的忍者刺殺,但都僥倖存活。現在他官運亨通,在1939年當上了聯合艦隊總司令。由於美國對日本的壓力逐漸加深,使得日本進攻支那與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的計畫受到阻礙,尤其是物力資源方面。因此五本不得不屈服於殘酷的之下,擬定攻打美國的計畫,然後進軍東南亞與西、南太平洋!。五本深知美國在人力物力上的絕對優勢,而唯一對日本有利的只有一點,就是日本由於進攻支那,早已進入戰爭狀態,因此目前的海上與空中兵力是優於美國的,但是只要時間一久,美國就一定能把軍力劣勢扳回來。因此,五本一上台便徹底推翻以傳統水面艦隊為主的「九段式作戰計畫」,因為穩紮穩打只會給美國時間,從現階段準備不足的狀態下翻身為難以抵擋的龐大巨人。他決定善用日本現階段兵力上的暫時優勢,趁美國還沒有準備好時給予其致命一擊,然後趁著美國復原之前橫掃日本垂涎的目標。這樣,短期之內美國無法累積足以抵抗日本的軍力,而日本又造成了佔領南、西太平洋據點的「既成事實」,美國除了求和休戰,別無選擇。但是此一目標絕非傳統水面艦隊能勝任,唯一的選擇就是五本手中的王牌──他長久以來極力倡導的海軍航空兵力,運用航空母艦將大批航程遠、攻擊力強大的軍機投射武力。五本深信它們能完成目標,看著魚雷機一架接著一架井然有序地飛過水面攻擊目標,他凝重的表情逐漸恢復了一些血色。突然間,一件事情閃過五本的腦海,他的表情變成震驚、恐懼,手中的望遠鏡掉在地上,大叫一聲,口吐鮮血,向後倒在甲板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