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湘桂戰役時美國陸軍第二十三大隊的空戰

BySam


 

 

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介紹

 

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成立於一九四二年七月四日,由飛虎隊的第一,第二與第三中隊改編為基礎的七十四,七十五與七十六中隊組成!早期隸屬於陳納德指揮下的第十航空隊駐華空軍特遣隊。後來又加入了第十六戰鬥機中隊,實力大增,並於一九四三年三月改組成第十四航空隊的主力之一。然後,第四四九中隊與第一一八戰術偵查中隊也加入,成為了中國戰區最強悍的空中戰鬥機部隊
,隸屬於第十四航空隊的第六十八混合聯隊。

 

豫湘桂戰役介紹

 

        中國戰場的型態在一九四四年四月十七日產生了轉變,因為從那一天起,日軍部隊大量向黃河開封一帶集結並向南方河南與離漢口二百五十哩方向前進。日軍漢口的部隊也向北移動與北方日軍會師,這就是一號作戰(Ichi-Go),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軍發動最大的陸上戰役。

  一號作戰的開端是打通平漢鐵路,即便日本部隊掌控兩個城市,但是中國的部隊由河南省掌控了中間的鐵路線,這使得日軍無法順利將部隊運往南方參加進攻盟軍的作戰。

        一但鐵路線被打通,日軍計劃南下佔領洞庭湖,然後直取三次進攻都失敗的長沙,而這次,他們即將取得勝利。而這次長沙只是一個臨時的目標,日軍希望一直南下到法屬印度支那,並將第十四航空隊的基地全部掃蕩掉。

        一號作戰分為三個階段,第一,日軍希望打開一條路可由東南亞經過中國直接運到日本本土,因為日本南海的運輸線已經遭到了美國陸軍航空對由中國基地起飛的飛機與美國海軍的潛艇部隊雙從打擊。基本上,河內的鐵路現與華北的港口均在日本的掌控之中,所以日軍只需要妥善的控制住這些戰略地區就行了。第二,因為他們無法擊敗在中國的美國飛行部隊,所以他們希望把美軍駐守在華東的空軍基地與他們的威脅全部清除掉,最具威脅的就是可能駐守在逐川或桂林可用來轟炸日本本土的B-29超級空中大堡壘式轟炸機。最後,他們希望能以堅強的戰術逼迫中國政府投降,讓日本有能力藤出力量去對抗其他戰區。

        一號作戰是一項延遲的計劃,但卻是一個計劃週善且符合時機的戰役。日本支那派遣軍的岡村寧次知道他們有足夠的士氣與裝備對付數量必他們還多的中國部隊。他也知道河南百姓對國民政府的支持相當微弱,因為河南已經渡過了一段長時期的飢荒期了。他更知道陳納德強悍的第十四航空隊已經面臨了後勤支援的問題,岡村寧次知道,一但他們趁陳納德的飛機無法起飛的時候發起進攻,等到天空沒有美國軍機時,他們的進攻將無法阻擋。

        第一階段的一號作戰計劃對第二十三大隊的引響並不大,因為作戰地帶與他們的距離大約有一百多哩,在最前面的幾天,就算是第六十八混合聯隊的隊長凱西文森上校(Casey Vincent)也只有一點戰鬥的訊息。反而對於擁擠的桂林基地是一個進步,因為中美空軍混合團第三戰鬥機大隊與第二轟炸機中隊被調往四川

以免日軍成功佔領河南,而中美空軍混合團的飛行員們將會是第一批參與對抗一號作戰的單位。

        在日本明顯再度發動進攻前,文生上校計劃派出了一批包括五十四架戰鬥機與轟炸機的強力空中武裝空襲漢口,希望能摧毀日軍的補給,防止日軍的第二批攻擊。那個計劃被設定在一九四四年五月六日,而德克斯(大衛)希爾上校(Tex Hill)將領導護航戰鬥機部隊!

        文生與希爾招集了衡陽與零陵的飛行員,由第七十六中隊派遣十六架P-51到零陵與第四四九中隊的P-38會合,然後聯合與在衡陽的第七十五中隊的P-40與轟炸機會合。在高空上,因雲層關係能見度非常低,但是機群仍然保持集中一直到漢口。當他們到達目標以前,在漢口基地周圍找到了一個補給庫,幾台一式戰鬥機〔隼〕從雲層中衝了出來,並衝過了由曾當過羅德島州大學摔角手的查理斯卡飛少校(Charlies E. Griffith)領導的野馬機群。卡飛加入了第七十六戰鬥機中隊,並在約翰史都華離華返美後繼任成為了指揮官。本來,這個職位是由隊長金恩喬治(Capt Ken George),但是他在一次任務中因被擊落由淪陷區步行回大後方而遭到調離作戰任務。與喬治一樣,卡飛曾在阿留申群島位於艾達克島嶼的第四十二中隊中飛行P-39空中眼鏡蛇作戰。一九四二年九月十四日,卡飛領導了第一場對基斯卡島的空襲。

        卡飛的野馬機與隼糾纏了一段時間,遇上了麻煩,但轟炸機群卻沒有愈到任何阻礙並對目標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格蘭本達(Glen Beneda)少尉遭到了擊落,這是第一架在中國損失的P-51B野馬式戰鬥機,而且每一個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兩個月後,他又走了回來,原來是中國共產黨新四軍遊擊隊救了他一命。溫德爾史東漢(Wendell Stoneham)少尉的作機的水力系統被擊中,不過他仍然安全的返回了衡陽基地。卡飛的野馬機群表示沒有擊落或擊傷任何一架日機。

        P-38機群也有與一些隼展開空中纏鬥,但是飛P-51的空戰英雄希爾上校指擊落了一架日機,這是德克斯希爾戰爭中的最後一個勝利,他當時已經共擊落了十四架又三分之一架日機(與戰友一同擊落一架),另外有一架應該被擊落,五架被擊傷。當時,他可是第十四航空隊最厲害的飛行員之一。

        六月六日的作戰是成功的,並且值得一提,算是對日軍的進攻實行了打擊,但是希爾認為引響對日軍太小也太遲了。

希爾悲觀的表示:〔美國已經把B-29移師到了成都地區由第二十航空隊指揮,指揮官是阿諾德(美國陸軍航空隊總指揮)。原因是因為他們不想讓陳納德與蔣委員長指揮這支部隊。如果我們真的要進攻敵人,我們必須將物資集中在一起,而日本的發起點是在豫州,漢口的附近,我們已經鎖定了地點,所以我們要求B-29去轟炸他們,但是第二十航空隊拒絕了我們的要求,他們表示那是一支戰略部隊,不是用來針對傳統目標的,所以日本人找到了機會向我們進攻。

等到日本展開攻勢以後,那一群B-29總算是與我們一起出了一次任務,但還是太遲了,我們使用了三零八大隊的B-24轟炸機,但是我們就只有這麼一百零一個重轟炸機單位,所以完全不夠對日軍造成任何效果,但是B-29可以在一開始就阻止他們,戰爭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當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計劃發動攻擊之時,日本陸軍航空隊第五戰隊也正在計劃同樣的一件事情,他們的任務是在四月與五月之間將衡陽與逐川地區的制空權奪回來,這樣美國人就無法阻止日軍的進攻了。至於日本高級將領為何會再多 次計劃消滅第二十三大隊任務失敗後這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日軍仍然試著硬幹了!五月三日,一架七十五中隊的P-40N在衡陽遭到了日本轟炸機炸燬,在五月十一日與十二日,日本又展開了空襲逐川的任務。

日軍對逐川的第一波攻擊是發生在十一日的下午,三十五架一式戰鬥機〔隼〕在小鎮南陽上空被發現,七十六中隊的P-51正在北方實行重要任務,因而只有三架P-40與兩架P-51與其對抗。艾德華克李斯(Ed Collis)隊長率領P-40機群一起向日機展開攻擊,日機發現克李斯向他們攻擊後,立刻將副油箱丟掉與之纏鬥,不過克李斯仍然將子彈打入其中一架的尾部,並看其往下墬直到起火燃燒為止。

另一名與克李斯一起攻擊的是比爾華特(Bill Watt)少尉,他表示:〔我們P-40的飛行員看到了十二架奧斯卡(盟軍給隼的外號)低於我們一千尺,我們立刻往下府衝掃射,我們分別擊落了一架日機,我沒有多想,只隨便挑了一架就將其擊落,隨後我們平安返回逐川而且沒被任何高空掩護的日機追擊!〕

接著日本在十二日早上回到了逐川兩次,接著當天要攻擊了兩次。克李斯隊長晚上再度起飛攔截日本轟炸機,因為第一次空襲中,已經有一架B-25轟炸機被炸燬在基地理了。他的子彈讓一架日本陸軍航空隊的九九式重爆擊機起火了數次,但隨後因為天太暗而無法看到其蹤影了。

空襲警報的效應突然失靈,早上六點半,六架九九式重轟炸機在三十架一式戰鬥機〔隼〕護衛下朝逐川飛來,在沒有警告的情況下,來自七十六中隊的三架P-40,三架P-51與中美混合團第五大隊的P-40(中美空軍混合團作戰紀錄沒有翻到這一段)起飛延遲,當日機臨空時,他們依然在爬升當中。日本轟炸機飛抵基地,投彈後往北飛離,接著地面指揮中心呼叫戰鬥機單位日本戰鬥機正在掃射地面。

史蒂芬邦納少尉(Stephen Bonner)領導第七十六中隊的P-40向機場府衝,他無法瞄準轟炸機,但他選中了一架“奧斯卡”。他衝了過去並在另兩架友機衝過時擊中了其中一架隼的引擎。那一架隼隨即離開了準備轉換目標的邦納的視線!他轉到了另一架隼的後方向其開火,這次,他看到隼的機翼與機身後段因遭到擊中多次而起火燃燒。這一次,“奧斯卡”冒著濃厚的黑煙掉下去了。這次的勝利讓邦納成為了擊落五架敵機的空戰英雄,並成為了繼史都華離開後七十六中隊戰果最豐富的飛行員。

其他的戰果由另外兩個P-51的飛行員舉報,分別是萊斯特馬利(Lester K. Murray)隊長與查理斯蓋本生(Charlies Gibson)馬利是在那一周剛來華當任務官的飛行員,但他並非初學者,因為他已經在緬甸跟第一空中突擊隊飛過了五十趟任務並擊落了兩架日本軍機。

一架P-40在這場空戰中被擊落了,愛爾文山德爾少尉的座機因為水力系統故障,他必須用機腹迫降,雖然飛機被當場燒毀,但是山德爾還是毫髮無傷的跳出了飛機。

下午,另一批日機機隊向逐川方向飛來,而這次,只有三架七十六中隊的P-51與數架中美混合團的P-40N在基地內待命了。馬利隊長再度領導著P-51野馬起飛攻擊,但當他正要趕上日本轟炸機的高度時,他發現他的引擎開始冒起了白煙。以為自己被擊中,他立刻展開了緊急迫降到地面。蓋本生企圖接近一架日本轟炸機,但“奧斯卡”護航機突然衝了出來擋住了他的進度。他花了幾分鐘才擺脫了日機的圍攻,但是他這次並沒有擊落任何日機。

溫德爾史東漢是與日本轟炸機最接近的美國飛行員,他在轟炸機朝北飛行後抓到了他們,他們應該已經投完彈往回飛了。他隨即府衝靠近五架莉莉(九九式重爆外號),他們集中飛行所以上方的射擊手可以瞄準野馬式戰鬥機,不過史東漢府衝到了他們的下方往上射擊,打中了一架轟炸機的左引擎,他看到了那一架轟炸機著火墬落,接著又朝其他的轟炸進行了類似的掃射,最後宣佈自己大概擊落了一架並擊傷了一架!

對日本人而言,這次的轟炸是最成功的典範了,因為一顆炸彈掉入了修護地帶,當場炸燬了三架P-38並擊傷了三架B-25轟炸機與三架P-40戰鬥機。這也是那個夏天日機對逐川的最後一次空襲了。該機場隨後失去了大部分的燃料,然後文生就在同一天將他的B-25轟炸機全部調離了該基地。

第二天一大早,希爾率領第七十六中隊的十二架主力P-51由梁山準備返回逐川基地。隨後野馬機在途中轟炸了洞庭湖一旁的蕭陽的日軍營房與電房,後來因氣候不良而直接返回了逐川,接著七十六中隊開始陷入了毫無任務的狀況。

當七十六中隊與日機在五月初激戰的同時,第七十四中隊移往了桂林,而第七十五中隊則被送往衡陽。在該月的前十三天,第七十五中隊出擊了十一次攻擊任務,同時執行對地攻擊與護航任務。

當年四月,所有的飛行員被突然換來的新隊長感到了驚喜,新的隊長是菲利普羅拂普(Philip Loofbourrow)少校,他於一九四零年安靜的從西點軍校畢業,並繼任即將調回總部等待回國的李查生少校(Richardson)於一九四四年三月晉升第七十五中隊。

第七十五中隊的飛行員們都希望與日本航空部隊有一場戰鬥的機會,因為該中隊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任何戰績了。到了一九四四年五月十四日,他們得到了一個早上掩護轟炸機空襲豫州的任務。羅拂普率領了八架P-40戰鬥機於早上六點四十五從衡陽起飛並掩護B-25向目標前進。在豫州西北部,他們發現了五十台運輸線上的日軍卡車,戰鬥機群馬上向卡車展開了掃射,當P-40拉高到安全高度後,一名飛行員看到了十四架“奧斯卡”向他們飛來,羅拂普與七十五中隊隨即與日機投入了空戰,而七十五中隊明顯佔上風!詹姆士坲卡普羅少尉(James Vurgaropilos)與詹姆士拂姆爾(James Folmar)各擊落了一架日機,也有大概擊落的紀錄由約翰隆隊長(John D. Long)與法瑞斯阿姆斯壯(Frais Armstrong)取得。另外還有七個擊傷的紀錄,而羅拂普的軍機是這場空戰中唯一受傷的,被擊中了左安定翼與機身。羅拂普本人的手臂與腳都受了傷,但仍然與其他P-40一起返回了基地。這次,飛行醫官萊福林隊長(Laughlin)醫好了少校,而羅拂普則帶領了另一批機隊在下午展開了攻擊。

三天後,七十五中隊與日本陸軍航空隊又來了一場空中遭遇,而七十五中隊再度佔了上風。歐文愛爾克(Owen H. Elker)回憶道:〔我們中隊內的所有除了兩架P-40外均出發向北飛行轟炸日本佔領區,凡爾唐那爾(Vern Tanner)與我留在衡陽基地守衛基地,當完成他們任務返航時,我們接到通告說返航軍機後面跟隨著一大群日本軍機往南飛來,我們知道那是跟隨回來伺機在空中或等待我方缺乏燃料的軍機降落後一舉消滅掉!我方的軍機正飛往零陵補充燃料,唐那爾與我跳入飛機爬昇到四千呎,很快的就與小日本短兵相接,而地面人員認為日機數量多達三十五到四十架,當他們抵達基地上空後,他們展開了我們稱為“松鼠籠”的轟炸模式,一群日機組合成圓形的編隊,另一群組成另一編對由反面方向施與轟炸,目的是要從不同的方向轟炸基地。當他們飛到我們下方時,唐那爾與我一同向走進我們瞄準環的日機機群攻擊,他們馬上又採取松鼠籠攻勢,但是那麼大群目標裡面,總是會有一個目標給我的。我短暫的對他們實行攻擊,並返回到雲層,我雖然失去了目標,但是其他目標還多著呢。我在雲層中快速繞了一圈以後又向下府衝對付日本轟炸機,在那麼多敵機的情況下,我很容易在日機抵達我手臂前擊落他們然後快速鑽回雲層。〕

愛爾克繼續回憶:〔隨後我在天空轉了一個S型,試圖找尋另外一個目標,當我正在進行最後一個S型轉彎時,一個黑影飛到了我的旁邊,那顯然是一架“零式”(應該是一式戰鬥機(隼),但我很快失去了它的終影,所以我停止做S型了!這時,日本人發現自己攻擊我方地面軍機的計劃失敗了,因而向北返航,仍然保持著松鼠籠混編,我繼續執行我貓抓老鼠的遊戲,希望能讓一架“零式”冒黑煙墬落,我潮三架“零式”射擊後,有一架冒了煙,但是並沒有起火。我與一架日本“零式”竟然飛近到了面對面的程度,我們一直因宣傳認為日本人的眼睛是歪的,但當我看到那名飛行員是,他的眼睛竟然是圓的,這大概是史上與日本飛行員飛的最近的一項紀錄吧。後來當我再度從雲層上向下府衝的同時,我無法抓到任何一架敵機,後來在戰鬥機的威脅下我再度躲回了雲層。由於天空幾乎全都是我的敵人,因此我在沒有瞄準的情況下亂射一通,並看到了一架飛機被大約擊落,另有四架日機被擊傷。我的戰績最後被確認,而我也在那一群日本軍機向北撤離時朝他們於一百哩外射擊,直到他們在雲層中消失後。我回到基地後,發現我的子彈全部打完,飛機機體上也有不少彈孔。我與唐那爾在遇到敵人之後沒有再見到面直到我們降落為止。唐那爾的飛機被日本人打得滿是彈孔,最後不得不迫降。他也聲明應該擊落了一架日機。接這,中國人報告有不少日機殘骸在他們的返航航線上被發現了。)

摩斯(Moose(歐文的外號)愛爾克繼續與七十五中隊一起飛行,他再五月與七月先後被擊落,但是兩次他都安全的走回了基地。八月,他與唐帆克來福(Don Van Cleve)中士在一起將迫降後被困在燃燒中的P-40戰鬥機的羅伯米勒(Robert Miler)少尉搶救出來的任務中被獲頒了軍人獎章(Soldier’s Medal)。

在愛爾克在衡陽與松鼠籠纏鬥的同一天,日本軍隊打通了平漢鐵路,到了一九四四年五月二十六日,一號作戰的最重要任務展開執行了,那就是共二百五十萬包括第十一軍團六十萬的日本大軍過了長江防線,由豫州向南進攻長沙,國軍的抵抗本來是輕微的,但隨後隨即在日軍接近城市後增加了防衛力量,由薛岳將軍領導下的十五萬大軍防守。這造成了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的任務性質改變,由攻擊日本補給線轉換成了直接進攻日本部隊,由基地起飛或由空中執行任務時直接轉調前往攻擊目標。第七十五中隊在日軍進攻的第一天就失去了兩名飛行員,分別是溫納山米迪少尉(Warren Smedley)在日本基地荊門上空一場空戰中遭到擊落,而馬文伯德森少尉(Marvin Balderson)也在一場空戰中被擊中,迫降再長沙的一條大街上。醫官萊福林乘坐一台C-47運輸機抵達跳傘長沙,希望能救伯德森,不過在他抵達前,伯德森已經殉職了。第二天早上,萊福林在日軍抵達衡陽兩個星期前上了一條小船往資水南下,他也因為試圖拯救伯德森而得到了軍人獎章。

七十五中隊從五月二十六日到五月二十九日損失了七架從衡陽起飛的P-40戰鬥機,在這場沒有足夠飛機補充的情況下,文生上校由逐川將第七十六中隊調離與第七十五中隊在衡陽會合。這造成戰鬥機數量只足夠他們防備機場免遭空襲而已,而且情報也顯示日軍在廣州集結了大批部隊可能計劃與北方漢口的日軍會師以即時鞏固他們佔領下的大片難以控制的領土。

這段期間,所有單位執行了加倍的任務,光是六月一日一天,第七十五中隊就飛了七趟任務。其中一個是最直得中隊指揮官紀念的空襲,五十年後,菲利浦羅拂普回憶道:〔我們的任務是低空轟炸日本佔領區(平康)的倉庫,由七十五中隊的P-40與少數幾架與我們一同執行任務來自中美混合團的P-40。當我們抵達目標以後,我立刻向下府衝攻擊,並發現了一架日本雙座偵察機,我認為那是“愛達”九九式高級教練機,我一度考慮是否將炸彈投下去追擊那一架目標,但是最後我決定留下攻擊倉庫,因為那才是我這次的主要任務。我在兩千呎到八百呎的高空中投彈了,而在掩護任務時,我發現我飛行速度太快無法控制而適當的擊中那一架日機,所以我隨便在他後面射擊,等到狀況修復後,我看到那一架日機起火墬毀了,我再也沒有看到他了,我之所以沒有發現擊中他可能是因為我比他飛快了一小時二百五十哩。當我抵達基地降落後,我開始填寫任務表,領導中美混合機對的巴伯帆安索德(Bob Van Ausdall)走來祝賀我擊落了一架日機,因為他當時正在我的後方並看到那一架日機墬落。〕

之後,羅拂普擔任了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的總指揮,他如此描述P-40戰鬥機:〔一九四四年夏天與春天我們主要的主要打擊對象是日本地面部隊,日本步兵說不定擊落我們的飛機遠比他們戰鬥機的飛行員還多,所以這一方面的戰鬥上,P-40遠比P-51優秀許多,因為P-51後方的散熱器是日本步兵以步槍射擊的目標,而如果有人要射擊P-40的散熱器,他必需要先面對P-40的六挺 .50口徑機槍的掃射,如果對抗戰鬥機,P-51當然勝任,因為他們有一百英哩的速度。我在美國,冰島,印度與中國飛P-40飛了三年半,我有從草原,泥石,混泥土與航空母艦甲板上起飛過,而且這架飛機從來沒讓我跌下來過,它能做很多事情連他的製造者都想像不到,所以我喜歡它。〕

當六月一日羅拂普執行任務的同一天,文生搭乘C-64公用機從衡陽起飛到長沙與薛岳將軍會面。在那裡,他看到了大批難民南下逃亡,薛岳將軍保證可以守住長沙,但文生回到衡陽後則深感懷疑。

三天候,文生向陳納德發了一封信,表示希望得到更多的油料與及彈藥,因為他們感到日軍隨時佔領華東各地空軍基地的威脅。不幸的,文生的預料是準確的。

為了集合他大量的戰鬥機部隊,文生於六月三日將第七十四中隊由廣西省桂林遷移到衡陽,然後將第七十六中隊的野馬機移往零陵,而七十五中隊則幾乎失去了所有的飛機,一個星期後,也前往零陵與七十六中隊會合。六月九日是一個大日子,第二十三大隊共飛行了九個任務,其中五個是由七十四中隊執行的。新的指揮小亞瑟庫魯克山克少校(Authur W. Cruikshank Jr.)指揮了其中三個任務。他是學校中隊(七十四中隊外號)的飛行員,這是第二次回到中國作戰,並擊落了兩架戰鬥機,但也被打下了兩次,最後被撤離職務!

六月九日也是凱西文森的大日子,因為他升遷成為准將的要求被華盛頓駁回了,因為他當初只有二十九歲。文森最大的支持者是德克斯希爾,希爾如此回憶他的上司:〔當時,第二十三大隊是在第六十八混合聯隊指揮下作戰,而凱西是我們的長官,而我是他的代表也是第二十三大隊的指揮官,他有責任處理好我們的飛行單位,而且還是一個二十九歲的小伙子,卻在中國戰場上扛了一個那麼大的壓力。凱西是我身邊見過最好的指揮官之一,他從來不自大,他對中國戰場的貢獻也非常大,但他在日記裡是相當痛苦的。〕

諷刺的是,一九四四年六月十五日下午四點十六分,第一批七十五架B-29超級空中堡壘重轟炸機由他們在中國四川省成都的基地起飛往東飛行,他們的目標是日本九州的八幡鋼鐵廠。晚上,美國人自從一九四二年四月十八日杜立德空襲東京後首先轟炸了日本本土。

再提一次,日本發動一號作戰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防止B-29對日本本土實施空襲,日軍已經繞行橫跨過了長沙,完成了他們第一個計劃,衡陽空軍基地陷入了最大的危機。當B-29將日本陷入一片火海之際,第二十三大隊的油料也被拿去給他們用來轟炸日本本土,造成第二十三大隊對抗一號作戰的計劃越來越陷入困難。

六月二十日,日軍駛抵衡陽與國軍方先覺的部隊展開了會戰,所有美軍單位立刻撤出了基地,第二天晚上,文生下令基地自行毀滅,新的宿舍當場被焚毀,炸彈在跑道上引爆。第二天早上,第二十三大隊擁有光輝紀錄的衡陽基地回到了第一天的狀況,只剩下一些冒著黑煙的堆石。這場畫面將再第二十三大隊每一個飛行員心中重演上好幾次。然後文生痛苦的下令:〔邊開火邊撤退!〕

衡陽基地毀滅後,桂林與零陵成了第二十三大隊的主要前進基地。唯一的好消息是國軍堅強的與日軍陷入了苦戰,在位於衡陽二十五哩外衡山的國軍部隊組織了強力的防衛網與日軍陷入激戰當中,方先覺領導的第十軍拒絕向日軍投降。

從六月十七日到六月二十五日,第六十八混合聯隊全力出動支援衡山守軍抗日,當時飛行氣候惡劣,雲層能見度低,但是任務仍然一個接著一個執行。任務的主要目的是攔截資水上的日軍前進部隊,九天內,第二十三大隊共出動了五百三十八次突擊,只損失了一架由大衛瓦斯特少尉(David Rust)飛行的P-40N,但是他依然迫降於零陵十哩外的安全地區。

壞天氣是造成第二十三大隊損失率低的主要原因,因為漢口的日機有更大的困難來尋找美軍駐華航空基地。而當他們與小鷹及野馬遭遇後下場更慘,因為第七十六中隊在六月十七日與十八日打下了三架日機,本身毫無損失。六月二十五日,庫魯克山克領導了一批七十四與七十五混合編隊的機群由零陵起飛對衡陽附近的河域一帶實行了空中掃蕩,庫魯克山克表示當日擊落兩架到三架日本飛機。七十五中隊飛行員羅伯彼德森少尉(Robert S. Peterson)這樣記下了那場任務:〔我與佛卡羅普魯斯少尉(Vurgaropulos)飛著八架戰鬥機代運掛有降落傘的炸彈並配有 .50口徑子彈。我們遇到了由九架“奧斯卡”與六架“漢普”(應該是二式戰鬥機(鍾馗“東條”)掩護的九九式艦爆“佛爾”(應是陸軍的九九式輕爆擊機“索尼亞”)。接著,“佛爾”開始逃跑,我與佛卡普魯斯聯合夾攻日本戰機,佛卡普魯斯擊中了一架,接著他讓開,由我繼續攻擊將其打爆。不過我們馬上飛離現場沒有看到“漢普”被擊落了沒有,因此我們報了應該擊落並兩人分享一半戰果。當那場空戰持續下去之後,天氣轉壞造成我與佛卡在返回零陵時分離了,所以他叫我飛向他的右翼所以我們可以一起經過資水返回零陵。那天又下了季風雨,水位高漲,雨勢讓我無法看到佛卡,突然,飛機產生了震動,我的通訊線覆蓋住了我的駕駛艙,直到我降落時,那條通訊線仍然在我後方一千二百呎。)

巴伯彼德生執行這次任務來完成他第九十四次的出勤紀錄,他在八月與九月擊落了兩架日機,並空襲了日本在華的主要基地白螺磯機場,然後在隔年一月再度對地攻擊中取得了很多戰績,然後以少將的身份離開了他服役三十八年的陸軍航空隊。詹姆士佛卡羅普魯斯在該任務四天後殉職,他的P-40撞入了長沙的一棟建築物。

儘管擁有強大的火力支持,國軍最後還是放棄了衡山,往衡陽撤退,讓人吃驚的是,中華民國的部隊維持了六個星期的圍攻而未放棄。希爾就回憶道:〔中國軍隊面對了最差的情況,我們使用B-25C-47對他們實行空投支援,當日軍進成後,他們立刻遭到日軍的虐待與殘殺。〕

衡陽被包圍以後,日軍已經可以自由的往資水鎮前進了,並將必需立刻奪取目標指向美軍的另外一個基地零陵。當日軍地面部隊成功以前,陳納德將軍很早就通知過洞庭湖一帶的警報系統全部失效了。沒有這些系統,第二十三大隊只能在地上坐以待斃,很容易在零陵的地面上被日本轟炸機炸毀。很快的,各中隊再度撤退,七十五到桂林,七十六到盧州,第七十四中隊則回到他們原本就駐守的桂林。桂林基地馬上就進入了擁擠狀態,因為新的支援中隊已經趕到了。

新加入第二十三大隊的不是一支傳統的戰鬥機中隊,而是一一八戰術偵查中隊,二十三大隊指揮官希爾對於這支部隊無權過問,不過在他看來,第一一八戰術中隊與一般戰鬥機單位並沒有任何不同。第一一八中隊成立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一九一七年,當初叫第一一八航空中隊,在法國擔任運補航空隊,然後又於一九二三年被改編成為康乃迪克州國民兵第一一八觀察中隊。一九四一年為聯邦收編,一九四二年和一九四三年早期被送往印度前負責飛行偵查大西洋戰區。一九四四年六月底達桂林,他們飛著全新裝備照相機功能的P-40N小鷹式戰鬥機。

羅那菲利普描寫第一一八中隊的情形:〔戰術偵查中隊的戰鬥機裝備與其他單位一模一樣,有槍有炸彈,油箱,但是又加上一個五十二磅的照相機由機艙內控制。戰術偵查的飛行員更經過特別訓練,在密西西比州子午線郡的基地實行。包括低空飛行與拍照的任務,當與大批戰鬥機執行任務時,現低空照下任務前敵軍陣地的照片,然後再加入攻擊機組執行任務,然後再照一張完成任務後的成果回基地,戰術偵查飛行員的任務可以用“多采多姿”來形容。〕

第一一八中隊的指揮官是一名來自肯薩斯州叫艾德華馬可摩斯少校 (Edward O. McComas)的年輕人指揮,與其他飛行員一樣,他在訓練當中已經掌握了飛行經驗,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實戰經驗。到了六月,一一八中隊共飛了六十四趟任務,可以取代任何一支原本隸屬於第二十三大隊的單位了。                

 

編輯感想

  這是本人引用Carl Molesworth寫的”Sharks Over China”裡面關於豫湘桂戰役的章節以及各大資料整合起來發表的。由於該書作者本身是外國人,所以一些史觀可能與大家在教科書上讀到的不同。對於豫湘桂戰役的慘敗,我想很多人都要負上責任,其中史迪威將軍與阿諾德將軍三人要負上最大的責任。當初裝備的五個美械師幾乎全部被史迪威拿去投入緬北的反攻作戰,幫英國人與史迪威“雪恥”去了,所以光憑國內裝備落後的部隊,尤其是第一,四,五與九戰區的部隊。湯恩伯的部隊在這次的戰役中表現的最窩囊,但是薛岳將軍與方先覺將軍的英勇作戰是廣為中外人知的。尤其是薛岳,更被稱為“長沙之虎”。當然,陳納德的第十四航空隊對薛岳的支持也是相當重大的,可惜當時蔣中正懷疑史迪威會利用有廣東軍閥背景的薛岳來培植反蔣政權,而減少了對薛岳的支援,造成了戰局的失利。如同本文飛行員所說的,阿諾德與李梅控制的B-29轟炸機也沒有發揮關鍵性的作用,反而大量取用第十四航空隊的燃料去轟炸日本本土,造成了中國戰區的空虛。美國人不希望陳納德掌控B-29部隊,因為陳納德是親近蔣中正的,所以對美國的利益相當不保。再來,美國人認為B-29是戰略部隊,用來打擊日本的中心而非傳統目標,當然只會造成中國更慘的損失。第十四航空隊在長衡會戰中與國軍的部隊配合的相當好,但是一但失去基地,在天空怎樣厲害都沒用。最後大批裝備與基地被自動毀滅以免落入日軍之手。這種悲劇,在中國八年抗戰開始以來,何處不在上演呢?最可惜的是,當初美軍燒的裝備都是中國人羨慕的不得了的東西啊。最後,第十四航空隊名存實亡直到一九四五年,日本因戰略失敗自動放棄佔領地區後才開始再度復活打擊日軍。豫湘桂戰役對中國的影響是相當重要的,這場戰役讓美國總統羅斯福對蔣中正徹底的失望了,造成了史迪威與中共大力宣傳“國軍懼戰論”與“國軍不戰論”等繆論(事實上中共可是自動讓到讓日軍南下)。直到後來史迪威被撤換,魏德麥繼任後,情況才稍有改善。如論如何,希望本文對大家研究抗日戰史有所幫助。謝謝各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