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驛機場耶誕節空戰

By Sam


雲南驛機場介紹

 

雲南驛機場跑道照片

     雲南驛是位於滇緬公路旁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但卻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美國陸軍航空隊主要在華基地之一。雲南驛機場建於一九二九年九月,直到一九四五年六月,已做過五次翻修。一九三零年,中華民國航空委員會第三十八站隨機場修建而成立,管轄包括機械,油物與總務三股和書記室。直屬單位為養場大隊,運輸隊,航空轉運隊,附屬單位則是憲兵隊,高射砲連,修建隊從事養護工作與空運調度。一九三七年,中日戰爭爆發後,國民政府將洛陽與柳州航校的飛行員遷往雲南驛訓練三百多名第十三與第十四期的飛行員。一九四一年,日本陸軍航空隊開始轟炸雲南驛,航校生遷離,雲南驛再度由第三十八站指揮。次年,美國志願大隊使用雲南驛抵擋日軍的進攻,飛虎隊解散後成為駐華空軍特遣隊的臨時基地,後來第十航空隊的第二十五戰鬥機大隊與第二十三運輸大隊也有進駐兵力,也是駝峰航線的必經之路。該基地經過日本陸軍航空隊發動了六次大規模空襲,不過美國第十四航空隊依然繼續壯大力量,並且對反攻緬甸的中國遠征軍提供空中支援。一九四八年,第三十八站隨國民政府遷往台灣,雲南驛機場至今都被廢棄使用。雲南省政府決定將此機場改為觀光區,以紀念第十航空隊與第十四航空隊。

 

駐華空軍特遣隊介紹

 

     一九四一年八月一日,美國總統羅斯福簽署在中國成立美國志願大隊後,陳納德領導的這支部隊在雲南與緬甸上空英勇的對抗日本軍機。獲得了世界各方極高的評價,並被中國報章稱為“飛虎隊”。一九四二年,美國政府決定擴大美國在華軍事力量,因而命令陳納德與美國志願大隊回歸美國軍方。美國志願大隊第一中隊被改為七十四中隊,第二中隊被改為七十五中隊,第三中隊被改為第七十六中隊。統稱為第二十三大隊,隸屬駐守印度的第十航空隊管轄,所以又稱駐華空軍特遣隊。仍由陳納德指揮,以保衛大後方與駝峰航線為主要任務。後來,陳納德又向第十航空隊“借”來了第十六戰鬥機中隊與第十一轟炸機中隊,並開始了對華南淪陷區的空中打擊並支援國軍打常德會戰。駐華空軍特遣隊的飛機數量有一段時間盛至不多於美國志願大隊,但是陳納德下令每次任務都要給飛機換編號與塗裝,再加上作戰英勇,使日本人認為陳納德擁有五百架軍機,但實際上只有二十九架。一九四三年三月,美國政府給予陳納德更大的權利,讓他指揮第十四航空隊,因此,駐華空軍特遣隊被編入了第十四航空隊的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

 

聖誕節的空戰

     一九四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第十六中隊海茲雷特少校(Major Hazlett)率領六架P-40K小鷹式戰鬥機從雲南昌邑飛往雲南驛基地。六名飛行員分別是萊衛湯克茲上尉(Llewelyn Couch),WS布特上尉(WS Bulter),馬文金寶上尉(Marvin Kinball),阿諾利普上尉(Aaron Liepe)與羅伯(巴布)雷利斯上尉(Bob Liles)。其他中隊隊員於聖誕節一大早也會跟隨抵達雲南驛。

     雲南驛機場當時有駝峰航線的C-47空中列車與即將進入緬甸實行打擊任務的P-40進駐。由於此地佔據了地利,所以美國陸軍空運總部決定將此地設為駝峰航線的主要基地之一,而且還是一個無法遮掩的基地。這些弱點使陳納德一直認為這將成為日本轟炸機的目標之一,因此要求在此配署自己的戰鬥機部隊。果真,海茲雷特與他的隊友們在日本轟炸前只待了一個安全的晚上。

     第二天,一批日本轟炸機出現並開始對雲南驛,海茲雷特率領一批戰機升空追擊日機,但是日本轟炸機已經離開,幸運的,地面的飛機沒有任何損傷。

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長羅伯史考特(Robert Scoot)晚上趕到了雲南驛,並帶來了陳納德要求不得再讓飛機停在地面上給日機轟炸的命令。十二月二十六日早上七點,他派了兩架P-40升空警介,到了九點數量增加到了兩倍。到了十一點,至少有八架P-40被史考特派到了天空。這次,日本轟炸機若再回來,決不會白白轟炸機場得逞。

第七十四中隊兩名飛行員湯瑪斯克拉克(Thomsa J Clark)與亞瑟庫克斯根(Arthur Cruikshank)於該日執行完臘戊偵查任務後返回昆明時的上午十點左右發現日本雙引擎轟炸機出現於薩爾溫江附近。他們立刻展開追擊,克拉克當場擊落了其中一架轟炸機。

史考特在雲南驛焦慮的等待,並於下午兩點命令剩下所有的P-40起飛迎戰。陳納德告訴他,日本人如果回來,一定會是再與一天前一樣的時間回來,也就是兩點四十五分。

果真,日本轟炸機經過湄公河,由緬甸進入了雲南驛。九架雙引擎的九九式重爆擊機分成三架編隊在十架一式戰鬥機〔隼〕護衛下侵入了雲南驛。第一批與他們交手的是四架由郝派克上尉(Major Hal Pike)率領的P-40型戰鬥機。它們與護衛戰鬥機接觸,並將他們引離開轟炸機。

史考特與海茲雷特領導剩下的戰鬥機於數分鐘後起飛對付轟炸機,史考特瞄準了第一批轟炸機掃射,並在通過的時候同時擊中了那三架轟炸機。其中第二架在他射擊第三架時當場爆炸。他後來飛過轟炸機下方,但無法確定戰果,因為他正在朝陽光飛行,陽光擋住了他的視線。

其他六架丟了炸彈後離開,基地內無人傷亡,也沒有造成嚴重的損害。P-40繼續在天空射擊準備撤退的敵機,最後P-40的戰果是確定擊落十架,可能擊落五架,一架受損。兩架P-40損失,一名飛行員陣亡。

參與此任務的雷利斯與同是十六中隊的羅伯墨尼(Robert Moony)。兩人一起進入飛行學校,並且是超級好朋友。雷利斯先進入第七十七中隊,然後再進入了十六中隊與墨尼在印度會合。雷利斯表示,墨尼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飛行員,他本來應該與他們一起從昌邑飛到雲南驛,但是他的飛機正在換引擎當中,所以他晚了一天抵達雲南驛。當十二月二十六日空戰開始時,雷利斯看到墨尼降落,墨尼企圖增加燃料繼續升空作戰。他起飛後,準備鑽入由派克與海爾雷特領導的機隊,他看到一架飛機從後方趕來,那正式墨尼的飛機。

他們倆人同時瞄準左右兩旁的“零式”(實際為一式戰鬥機(隼)射擊,然後這就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墨尼了,因為墨尼被擊落了。

雷利斯降落後,有人告訴他墨尼被擊落了,因此他上了一輛吉普車開到雲南驛西方去看墨尼,他們知道墨尼在哪裡,因為中國人已經將地點告訴美國人了。當他們抵達後,一名五十六歲身著黑色衣服的中國老人帶領二十到三十名中國人已經站在那裡了。

他走過去從中國人那得知墨尼還活著,而且他的左耳上有傷口。中國人告訴他說當墨尼經過他們上空時擊落了一架“零式”(九九式重爆擊機),但他隨後被一架戰鬥機擊落,他在一個中國公墓上空跳傘。不幸的,他的頭被一個墓碑卡住而身負重傷,但是他仍然打下了一架日本轟炸機。

他們將墨尼帶到一名叫董齊元的醫生家中急救,但那名在上海英國學校學過醫學的醫生告訴他墨尼得到了腦震盪。董齊元在絕望中指著一本書告訴雷利斯他必須去買書上面的瑞士哥爾敏與德國吉佛林注射來挽救墨尼的生命。雷利斯當然願意這麼做,但是其他辦法幾乎是沒有,他知道就算連他們的渥斯醫官到了之後都無法醫好他,所以他只好同意給予墨尼使用這些藥,由董夫人餵食。最後,渥斯醫官到了以後,也告訴利爾相同的話,這是董齊元與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墨尼的照片

墨尼紀念碑

之後,雷利斯跟隨第十六中隊被派到華東去作戰,並當上了第十六中隊的指揮官。有一天,中國人邀請他回到雲南驛,他們為墨尼建了一個紀念碑。

上面用中文與英文寫上了墨尼的事機,讓利爾感到十分興慰。該紀念碑於一九六零年代文化大革命期間被紅衛兵摧毀,不過到了一九九一年,中共改革開放後,再度重建。墨尼的妹妹安那墨尼(安那墨尼)特別趕到了雲南,紀念他的哥哥,並希望中美兩國人民記住這個共同的歷史。